他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给贺临舟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响了好半天才终于被人接了起来,贺临舟大概是还没睡醒,声音听起来有些迷糊:“喂……”

闻寻川一听就觉得这事儿可能悬了,但自己又实在不可能上班时间跑回去拿,只好斟酌着用词儿客客气气地问道:“我书房桌子上放了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有一打资料,你方便帮我送一下吗?”

“嗯?”贺临舟的声音里裹着浓浓的鼻音,问,“你着急吗?”

“挺急的,一会儿就要用。”

闻寻川的话音落下,电话那端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听上去像是被子摩擦发出的声音。

让他没想到的是对面的贺临舟竟挺慡快地应道:“行,那我现在就过去。”

才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贺临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们医院正门侧门都被堵了,我进不去。”

闻寻川拿着电话往外走,说:“你等我一会儿,我下去拿。”

他从门诊楼走出来,还没等他走到大门口就先听到门口震耳欲聋的大喇叭声,一个女人凄惨的哭诉从劣质的喇叭里传出来,声音尖锐刺耳。

闻寻川揉了揉耳朵,快步走了过去。

刚拉开保安亭一侧挂着白布条的铁门,离门最近的一个披着麻布孝衣的男人走上前一把薅起他身上白大褂的衣领,恶狠狠道:“你是医生对吧?是医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