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唐宋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体温计,好巧不巧地塞到他嘴里。
后面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好饿。”
唐宋无动于衷,“别说话,好好含着。”
沈磊闷闷地笑起来,暖烘烘的身子贴得紧了些,深棕色的瞳孔染上暧昧的颜色,“含哪儿?”
唐宋动作一顿,背过手揪他耳朵,“满脑袋黄色废料。”
沈磊动了动身体,让唐宋感受到他此刻的状况,“我要是没点‘料’,你能‘干’么?”
这可疑的逻辑重音!
熟悉的热意朝身体汇聚,唐宋深深地吸了口气,胡乱刷了两下,含水,吐掉,把人推开。
“老老实实量你的体温吧,大病号!”
兵荒马乱,落荒而逃。
沈磊动了动嘴,把体温计从左右移到右边,像烟卷似的叼着,眉眼飞扬。
早饭,于婶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有汤有饼有菜有肉,园丁、保镖、司机、年糕都吃上了,就是没沈磊的份。
“磊子不是病了么,得吃点清淡的。唐唐,你给他下碗面呗,磊子小时候就乐意吃你煮的面。”
她口中的“小时候”指的是高中时期。
唐宋高三那年从外地转学到b市一中,认识了沈磊。沈磊住在学校旁边的家属院,唐宋挑食,沈磊为了养好他,时不时就把人拐到家里吃小灶。
于婶那时候就给他们做饭,俩人之间那些你来我往的小故事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如今,于婶稍稍一提,唐宋也不由地想了起来。
有一次他跟沈磊闹脾气,沈磊舍不得骂他,气得大半夜到操场上跑了一百圈,中途淋了雨,天不亮就发起了烧。
唐宋那时候就是一包小炸药,脾气上来了连自己都能炸掉,气性消下软得就像灰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