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老一少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这次换成了:“八月扑枣,十月获稻,为此春酒,以介眉寿。”
正是唐宋从小就很喜欢的那首《七月》。
客厅里,沈天成正抱着运运喂奶粉。
其实小家伙早就学会自己抱奶瓶了,一大瓶奶粉喝下去都不带歇口气的。偏偏爷爷来了就开始撒娇,喝奶要让爷爷抱着,还要爷爷喝第一口才行。
这个对儿子向来有原则的前特种兵副队长,面对孙子所有的规矩统统不管了,宝贝孙子怎么高兴怎么来。
唐宋笑笑,被厨房的动静吸引过去。
唐丽丽在做饭。沈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好了衣服,正站在水池边洗菜。母子两个有说有笑地谈起了往事。
“妈您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到咱家,您做的什么?”
“怎么不记得?”想到那个大雨滂沱的傍晚,唐丽丽就忍不住笑,“俩傻小子淋得像落汤鸡似的,我怕你们感冒,煮汤的时候放了小半碗姜丝。”
顿了一下,又说:“煮完我就后悔了,就该拿鸡毛掸子轰出去,还煮什么鸭血粉丝汤!”
沈磊勾了勾唇,“要真轰出去了,那才是真后悔。”
唐丽丽扑哧一声笑了。
可不是么,当年但凡她心窄些,把人轰出去了,这时候可不见得有这些个和美日子。
过了元宵节,沈天成回国,唐丽丽和宋长河没回去,被儿子女婿硬拦了下来——学校那边的事早在宋长河生病住院的时候就推了,回不回国没什么影响。
老两口也没坚持,确实舍不得两个小孙子。
唐宋和沈磊白天出去工作,晚上回家陪父母和孩子,日子过得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