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沈磊就像定在那里似的,毫无所觉。

唐宋小动作不断,倒是引得长辈们笑起来。

宋长河回过头,瞪他,“闹什么妖?”

唐宋挪了挪屁股,委婉地说:“爸,是我求的婚,婚礼不应该在咱家办么?”

宋长河抿了抿嘴,没吭声。

爹爹们挑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几位年长的哥哥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唐宋小声嘟囔:“有什么不对吗?”

白一峰笑呵呵地说:“都是一家人,在哪边办都一样,你爸在山那边买了个宅子,到时候不用飞机汽车的来回跑,叫磊子骑着马来接你。”

唐宋皱皱鼻子,干脆把话说明白:“不应该是我接他吗?”

沈磊终于抬起头,咧着嘴笑。

唐宋瞪了他一眼,不用别人说,他自己就红了耳尖。

两家长辈乐悠悠地喝了一盅茶,继续谈。

唐宋没再插话,心里其实很不服气——明明是我求的婚,为什么是“嫁”的那一个?!

六月十六,天还没亮,宋氏庄园灯火通明。

屋里屋外人来人往,红色的大灯笼成排成排地挂着。

伯伯哥哥们在外院歇着,伯母嫂嫂们在屋里坐着,小辈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嘻嘻哈哈地打闹着。

灶房的火一夜未熄,茶水点心源源不断地往前院送,鸡鱼肘肉一并上了屉。

唐宋待在喜房,从昨天熬到现在,正没精打采地靠在颜清身上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