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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得非常不安,不知这样的状态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是一名雇佣兵,身体即武器。

如果武器折了,那他就成了废物。

而废物,不配留在“孤鹰”,更不配陪在柏先生身边。

他咬紧牙齿,承受着愈加qiáng烈的疼痛,颤栗的双臂支在洗漱台上,喉咙发出低沉嘶哑的痛哼。

短短五分钟,冷汗就已经浸透了不久前才换的伤号服。

他不得不将伤号服脱下来,拧毛巾擦拭身体。

楚臻给他找了护工,清理身子的工作本应由护工来做,但他早早就让护工回去休息了,既不愿外人见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更不愿谁来碰自己的身体。

当毛巾擦拭到后腰时,他略一停顿,扭头向后看去。

后腰正中有一只翱翔的鹰,是很多年前,他还是个百无一用的少年时,柏先生让人给他纹上的。

“孤鹰”之中,只有最qiáng大的战士才能在身上纹上鹰的标识,形态各异,互不相同。这象征着能力,也象征着地位。

比如楚臻的肩膀上,就有一只收起翅膀的鹰。

他在尚不够格的时候拥有了纹身,耗费数年,才让自己终于配得上那纹身。若要让他回到过去的境地,不如直接让他死去。

他背过手,手掌按在纹身上,手指几乎掐入肉中。

楚臻说柏先生也许会来探病,他心里异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