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进来已有一个月,每天晚上重复做着一模一样的噩梦。
这噩梦却成了维持他生命的毒药。
梦里发生的事太过惨烈,才将现实衬托得不那么难以接受。
他只是无法再陪在柏先生身边而已,没有关系,他的腹中还孕育着小雀。
他要将小雀平平安安地产下来。
怀孕已有五个月了,小腹隆丨起的形状已经难以遮住,而天气也正在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他很少出门,对这座城市几乎一无所知。
单於蜚将他领到这里来之后,就没怎么过问他的生活,也没有催着他“上工”。
他自是诧异,猜不透单於蜚的心思。
从这一点来看,单於蜚当真与柏先生极为相似。他过去从未猜透过柏先生,如今亦不明白单於蜚心里在盘算些什么。
单於蜚与柏先生的相似,像命运给予他的救命稻草。
他紧紧握着这根稻草,知道荒唐可笑,却不敢轻易丢弃。
前阵子,俞医生突然出现,他惊喜不已,以为柏先生改变了心意,准备让俞医生接自己“回家”。
俞医生却无奈地叹了口气,问他在这边生活得习不习惯。
他登时明白,俞医生的到来与柏先生没有丝毫关系。
“柏先生……”他局促地问:“柏先生还好吗?”
俞医生诚实道:“我只是‘孤鹰’的一名医生,柏先生的近况我打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