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要为他作证似的,小雀又拍着巴掌喊:“爸爸!爸爸!”
也不知道喊的是谁。
对小雀来说,“爸爸”只是一个表达欢喜的语气词也说不定。
秦轩文方才在车里出了一身汗,现在颈背又涌出汗,衬衣都被浸透了。
“去换身衣服。”柏云孤吩咐。
他尴尬地左右看了看,想把小雀放进木chuáng,又担心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小雀惹出什么事来。于是犹豫着没动,过了两秒竟抱着小雀往门外走。
柏云孤轻笑,“你带他去换衣服?”
他更紧张了,脑子一乱,说话就欠缺考虑,“您帮我看着?”
柏云孤视线朝木chuáng一指,不容拒绝,“放下。”
他几乎是本能地听令,将小雀放在木chuáng里,手心都出了汗。
“还傻站着?”柏云孤深长的眼斜挑,黑沉的眸子中仿佛有笑意,又仿佛没有。
他蓦地一挺腰背,赶紧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主卧自带淋浴间,他快速扯掉满是汗水的衬衣,胡乱用毛巾擦掉汗,套上棉质t恤,正要奔去婴儿房,却被镜子里的人吸引住视线。
居家t恤配西裤,不伦不类;胸膛还在快速起丨伏,显然是情绪尚未镇定。
他单手撑着洗漱池,重复深呼吸,直到心跳趋于平缓,表情不再惊慌,才快步朝婴儿房走去。
不到九个月的小孩能站,却站不了多久。秦却双手老实地抓着木质围栏,站着站着就坐了下去,双眼却始终未从柏云孤脸上移开。
孩童的眼眸最是gān净,说是纤尘不染也不夸张。
柏云孤站在几步之外,也看着他,目光难说是温柔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