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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一下子就乱了,不知所措地四下漂移,双手捂住腹部,像只将头埋进沙土的鸵鸟,欲遮住那道根本遮不住的伤疤。

温热的水从浴池涌向地面,像是被他狂跳的心脏泵出。

许久,他嚯地站了起来,水流勾勒着他的身体,如给他打了一层柔光。

那伤疤并不狰狞,像一封陈年家书上,烙印着的如泪红腊。

别墅建在山脚,整片山都是单於蜚的领地,因此不用担心被无关者误闯。

他忐忑不安地将自己收拾好,穿的是西装,手腕上仍旧戴着佛珠。

镜子里的男人无疑光彩夺目,眉眼虽冷寒,却隐隐透着几分风情。

明氏集团那些八卦的同事正是以这玄乎的“风情”,来区分他与单於蜚的冷。

他们说,单先生冷得不给人丝毫遐想空间,秦助理却冷而不坚,勾人得很。

他不懂什么是风情与勾人,也不在意,不稀罕。

他的一切,从始至终,一直都由柏先生拿捏。

大雪停歇,皎城去年冬天没下雪,据说前些年也没怎么下雪,今年将好几年的份都下完了,简直是下够了本。

小雀的笑声像风铃,随风一摇,轻易拨动着他的神经,牵引着他向厅堂疾步行去。

门外是白茫茫的冬日,温柔的阳光落在雪地上,竟有些刺眼。

循声望去,雪地上有个矮小的红点——小雀一身红,连帽子都是和羽绒服相似的红。

他心尖一软,眼中的忧虑倏地淡去。

“叔叔!”小雀挥着小手,喊声极甜。

他怔然,视线抬起,上扬的唇角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