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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在围巾里呼吸。

柏先生在他后腰上轻轻一拍,“进屋去。”

单於蜚运筹帷幄,原城的风波很快平息。冤有头债有主,不自量力的“蛇胆”老巢倾覆,其头目死到临头,才明白自己色迷心窍,为努兰得罪了“孤鹰”。

光明中的钱权,黑暗中的屠戮,维持着脆弱而微妙的平衡。

秦轩文和秦却暂时住在别墅里,“孤鹰”部分队员亦在。

单於蜚偶尔来见柏云孤,反倒成了客人。

腹上的伤痕令秦轩文终日不安,总觉得柏先生已经知道了,但不管他如何观察,都无法在柏先生脸上看出分毫异样。

这只有两种可能——柏先生不知道;柏先生早在这次之前,就一清二楚。

他越来越焦虑,深藏的秘密一旦有了被识破的可能,就像沙袋被捅出一个dong,不安如流沙,源源不断地从破dong里涌出。

好几次,他觉得自己承受不住了,不如gān脆向柏先生坦白。

但不久理智归拢,堪堪堵住了他的嘴。

几日后,皎城名门上流们的品酒会开始了。他身为明氏的第一助理,当然得随单於蜚到场。

香烟与美酒,美人与豪车,这些被人竞相追逐的东西难以吸引他的视线。宴饮正酣,他心神不宁,面上维持着体面与风度,心里却早想离开。

撑得久了,心力渐渐难以为继,不嗜酒也饮了不少,尝到几许“借酒消愁”的滋味。

按理说,当是他护送单於蜚回家,但夜深时他甩了甩头,身子一斜,歪靠在厅外露台的栏杆上。

醉酒的感觉很不妙,他半个身子悬在外面,想起了吉普被卡在减速围栏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