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低下头,看了看腹部那条长长的伤疤,再也无法骗自己。
“我想跟您回去。”他突然开口,莽撞得可叹。
柏云孤正在整理衬衣袖口,闻言斜挑起眉。
他连忙从chuáng上下来,语气是鲜有的qiáng硬,“我想回落雀山庄看看。”
但这qiáng硬并未持续太久,他被柏先生的视线杀得溃败,又轻声补充道:“我……我就去看看而已。”
柏先生未答应,但也没立即拒绝。
他低头站了一会儿,上前去帮柏先生穿衣,竟忘了自己赤丨条条光丨溜溜,才是最该穿上衣物的人。
为柏先生扣扣子时,后腰忽然被搂住,他一怔,旋即随着这一道力往前倾倒,跌入柏先生怀中。
“去跟小单请个假。”
这便是同意的意思了。
他欣喜不已,待欣喜平复,又不免伤感。
落雀山庄,这次去,恐怕就是最后一次了。
明氏正在繁忙之际,单於蜚却一字未问批了假,甚至没有规定他应在什么时间内回来。
他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斟酌许久,终于问道:“您都知道。”
问句,却不是疑问的口吻。
想来顶头上司高深莫测,是与柏先生不分伯仲的人物,又怎会不知道。
办公桌对面的单於蜚几乎是不动感情地笑了笑,那笑容连冷笑都不算,仅仅是个机械的动作。
“你想了解什么?”
“我……”这两天他始终没有理清思绪,也没能痛下决断,以至于连在工作场合,都失去了往日的洒脱与gān练,
“你连想了解什么都没有考虑好。”单於蜚一语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