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眨眼,“爸爸没事。”
小雀年纪虽小,却好似能够体察他的心情,不闹了,乖巧地窝在他怀里,“爸爸,不难过。”
他qiáng忍着胸中满溢的哀伤,拍着小雀的背,“爸爸没有难过——对了,过几天爸爸带你去看漂亮孔雀。”
捎上秦却这件事,柏云孤最初没有同意。
临行之前,谢姐已经准备来接走秦却,柏云孤却改了主意。
原因大概是秦却一句——小雀想和叔叔玩。
时隔三年终于回到落雀山庄,秦轩文既感到陌生,又觉得熟悉。
熟悉的是不变的景物,陌生的是自己的心境。
现在才明白,无知其实最轻松。
白孔雀仍旧骄傲,打量了他许久,终于认出他是谁,聒噪地一亮嗓子,将小雀吓成了木头人。
吕伯送来雀食,笑容和蔼,说的是常说的那句,“轩文回来了。”
他对吕伯笑、问好,还未来得及将豆子倒出来,白孔雀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屏,兴致勃勃凑到他跟前,像过去那样啄他的手背。
他想起公园里那位孔雀饲养员说的话,不由得蹲下来,看着白孔雀那圆溜溜的眼睛,近似自语,“你亲近我,是因为柏先生吗?”
白孔雀哪会答话,埋头就在他手心寻豆子。
吕伯却说:“很久没见它这么亲人了。”
这话或许只是随口一说,他却听出了意有所指。
但吕伯显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像位老绅士般颔首,离去。
山中一日,世上千年。说的是沧海桑田,世事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