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文跟在单於蜚身边,视线却数次转向何许,渐渐捕捉到一个惊心的事实。
何许与旁人jiāo流时谦逊和煦,不卑不亢,却始终拿着一股劲。但与柏先生低语时,何许拿着的劲顿时散了,像一只名贵的猫忽然收起了利爪,变得温驯服帖。
这样的姿态他再熟悉不过。这些年倾慕柏先生的人,哪一个不是这样看着柏先生。
他情不自禁捏紧手指,像是硬生生按住了自己空空跃动的心。
整场宴会,柏先生为何许作衬,未看过他一眼。
他却看着他们,将柏先生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微笑,通通经由视线,刻入心底。
宴会尚未结束,柏先生却要先行离开。
“魂不守舍。”单於蜚冷淡的话语像点水的蜻蜓,在他的怔忪里掀起一圈涟漪。
他扭过脸,对自个儿老板笑道:“没有的事。”
“想追就去。”单於蜚说:“正好去送送‘孤鹰’。”
他半低下头,“不用了吧。”
单於蜚倒也没劝,“随便你。”
他站在原地,面不改色,却正经历一场无声的挣扎。
几分钟后,他放下手中的红酒,像会议中段因事离场般轻声道:“单先生,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他飞快转身,朝酒店楼顶跑去。
直升机似乎在停机坪上等着他,而柏先生指间夹着一支烟,正俯瞰着皎城灯火辉煌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