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夏觉得宋辰冬或许是个诗人,不然为什么他说的话自己全都听不懂呢?

最严重的时候,我怀疑自己是一条毒蛇,用很长的白天在恹恹地冬眠,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却只能gān瞪着眼,一不小心天就亮了。清醒的时间很短,都被我用来喷she毒液,我和他们讲那些厌世的、悲观至极的言论,企图让他们理解我。

不过或许这一点清醒的时间,也是假的,也是药物换来的,谁知道呢?就算每天按时吃药,时不时也会有触碰死亡的念头。

那样的日子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甚至觉察不到时间。

当时的我想把太阳扯进深渊。现在倒是控制住了,算是康复了?

我想让我的大脑能够正常工作,纹一个图案,提醒它一下,不要总想些生不如死的事了。是不是有点可怕?

宋辰冬的嘴角上弯,仿佛是在商量一件轻松又愉快的小事:或许,知道这些以后,你还愿意继续和我见面吗?

在他的长篇大论之后,袁夏安静了许久。

我到底在期望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呢?在悠远绵长的海làng声中,宋辰冬想。

他其实并不会为了袁夏的沉默而感到失落,毕竟他们只比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多出了一顿饭的关系,所谓的完美匹配大概也只是婚恋产品的一个噱头,而好感这种东西最是虚妄,一点风chuī草动就能将它轻易地点燃或熄灭。

袁夏是个好孩子,单纯、开朗、乐观,也很可爱,但不一定能经住什么事儿。秉承着开诚布公的态度,他不想隐瞒自己身体的状况,所以选择告诉袁夏。

行就行,不行也没关系。

他是一座暂时安全的活火山,其实不应该去靠近别人的,但他控制不了自己,一颗被火烤油煎过的心,竟然在妄想温暖。

袁夏还没有说话,宋辰冬已经开始思考要怎样告别才能让彼此少尴尬一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