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籍者,下相人也,字羽。初起时,年二十四。其季父项梁,梁父即楚将项燕,为秦将王翦所戮者也。项氏世世为楚将,封于项,故姓项氏。
项籍少时,学书不成,去;学剑,又不成。项梁怒之。籍曰:“书足以记名姓而已。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于是项梁乃教籍兵法,籍大喜,略知其意,又不肯竟学。项梁尝有栎阳逮,乃请蕲狱掾曹咎书抵栎阳狱掾司马欣,以故,事得已。项梁杀人,与籍避仇于吴中。吴中贤士大夫皆出项梁下。每吴中有大繇役及丧,项梁常为主办,yīn以兵法部勒宾客及子弟,以是知其能。秦始皇帝游会稽,渡浙江,梁与籍俱观。籍曰:“彼可取而代也。”梁掩其口,曰:“毋妄言,族矣!”梁以此奇籍。籍长八尺余,力能扛鼎,才气过人,虽吴中子弟皆已惮籍矣。
……
项王已死,楚地皆降汉,独鲁不下。汉乃引天下兵欲屠之,为其守礼义,为主死节,乃持项王头视鲁,鲁父兄乃降。始,楚怀王初封项籍为鲁公,及其死,鲁最后下,故以鲁公礼葬项王谷城。汉王为发哀,泣之而去。
诸项氏枝属,汉王皆不诛。乃封项伯为she阳侯。桃侯、平皋侯、玄武侯皆项氏,赐姓刘。”
“……”
何暮光qiáng忍着被高中文言文必背120个实词掌控的恐惧和激愤看完了整篇《项羽本纪》,感叹了一下司马迁果然是大手后,用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张胜问道:“张哥,你说他只给你一个人发这个还是给所以人都发的一样?”
“我……”
“算了你别说了。”何暮光做了一个痛心的姿势,然后迅速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吼道:“贺呈陵你个二货,你知不知道这是抄袭,你抄袭谁的不好抄司马迁,你当真以为就你一个人上过高中啊!”
那边的贺呈陵被何暮光的话一激,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你才是二货!谁抄袭司马迁啦,你睁大眼睛好好看一看,那上面写的是什么?背景资料,背景资料好吗!”
何暮光睁大了水灵灵的眼睛看见了背景资料几个字,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吼道:“我刚才隐形眼镜没戴不行吗?”
“可以。”贺呈陵冷笑,“只不过人家没戴眼睛是近视,你没戴就是瞎!”
“……”
何暮光不堪忍受贺呈陵的羞rǔ,手忙脚乱地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关机,一波骚操作让张胜和周故目瞪口呆。
“张哥你刚才想说什么?”
“哦,”张胜回过神,“我刚想说,贺呈陵这一次的剧本实际上只给了两个字,你往后翻就知道了。”
何暮光将剧本翻到最后他原本以为的空白页,瞅见了最上面只占了一行充分体现节俭意识的四个字外加一个标点符号――“剧本:项羽”
何暮光:贺呈陵你真是个人才!“要是全国都像他这样,森林覆盖率肯定会提高,国家领导人再也不用号召‘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了。”
周故,点头:“何哥你说得对!”
何暮光:“……”拜托,我现在没有让你应和的意思啊!就你这为人处事真的没被人打过吗?我的那些黑料其实都是你放出去的吧!
何暮光自觉心累,面对这样的剧本时实在没给他什么准备以及发挥的余地,他能做的就只剩下在录节目接受采访的间隙和《城阙》中的另一位男主角公子玥的扮演者历史大佬陆释之同学jiāo流一下自己的卧槽情绪。
可是没想道大佬听了他的话以后道:“贺导演给了很大的发挥空间啊!”
“……是啊,大到天际了,连银河系都兜不住他的脑dòng。”
“项羽经常被影视化,这样其实就更难演的出彩,贺导应该是想要一个不一样的项羽才这么做的。我这里有些专业书,你要是需要的话拿过去。”
何暮光看了一眼陆释之,满是幽怨:“阿释,我不是你的研究生啊亲!你真的相信你们那些东西我能看得懂?”
陆释之温柔的笑了一下,眉眼间层层晕染开来满是温润的光晕。“我自己也只是上研究生而已,哪有机会带研究生。”
何暮光莫名其妙地对方的话打击,是啊,十九岁的研究生,和他差了八岁,青chūn啊青chūn果然是一去不复返啊!“阿释,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就有那种青chūn不再壮志难回的感慨啊。”
陆释之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我们不一样,你拿这当事业,我当兴趣,目的不同无需比较。”
何暮光摆摆手,“不不不,这圈子里有人为名有人为利,还有人为了新鲜刺激,大家目的何曾相同过,却还是能演出一场嬉笑怒骂的戏剧,谁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