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的德语之所以那么好,都是特蕾莎的功劳。你现在德语也挺不错,这也是特蕾莎的功劳。对了,你的爱人是个怎样的人?”

“就像你的特蕾莎,”何数这么说,“他是我认为的,比数学还要迷人的人。”

英语中男女区分开的“he”和“she”在此刻起了作用,安纳森博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他对于这些事情看的寻常,所以道:“那他一定是你的特蕾莎。怎么样,你们要不要探寻一下幸福结局问题?”

听说戏剧化为效果

第二十九章

大部分导演都会在第一场戏挑简单的来拍以图顺顺利利来个开门红。贺呈陵虽然没有这个机会,但是碍于条件的限制,也只能选择比较简单的这一幕。其他的大场面不在这个地方拍。

他们第一幕选择的是项羽第一次回到过去,却没有救的回因轻敌在定陶被秦将章邯打败,力战身死的叔父项梁,在这种情况下回忆与项梁相处的过往。今日拍的,就是这段回忆。

长相英武的男人坐在那里,手掌拍上桌子,震得其上的茶碗茶水倾泄,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书不读,剑不学,项籍,你到底想去gān些什么?”

一直背对着镜头的男人此刻才转过身来,他穿着深衣制的袍服,衬以告缘领袖的白色中衣,有着一张周正明晰的脸,长眉入鬓,眼神明亮,有着年少人的桀骜和昂扬,似乎下一秒就敢腾云之上,与天地度长絜大比权量力。“读书识字只能记住个人名,学剑只能和一个人对敌,不学也罢。”

项梁听到这句话挑了挑眉,说不出是赞赏还是恼怒,那神情总归和刚才是不一样了。“那你要学什么?”

夕阳从镜头那边斜斜的映衬下来,拖着他的影子极长,又在门框的边缘被截断,像是隐喻着某种刚直的命运。少年沉了声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学兵法,要学,就学可敌千万人的东西。”

“cut!”

“亲爱的,”这场戏拍完,贺呈陵显然很满意,于是称呼也立刻从直呼姓名改了过来。“你真棒!快来,我们来聊聊。”

何暮光穿着长袍,英姿飒慡地站在光影之间,“聊感情吗?”

“只要你好好拍戏,聊什么都行。”何暮光搬了个板凳过来坐好,就听到贺呈陵开口道:“你觉得项羽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何暮光沉吟了一下才开口,语气比平时嬉笑的时候正经了很多,“他骄傲敏感,刚愎自用,做事只执于心头快意,或者说他只要做到不违背自己心中的道义而已。所以,他不承认失败,也不甘于失败,更不会反省自己。他不信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的尊严,理想,骄傲都不允许他这么做。他心中的正道是宁折不弯,坚毅刚正的,所以他才会范增分道扬镳,所以他才会在鸿门宴上放过刘邦,所以他才会相信了刘邦与他平分天下的决定,也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死在那乌江畔。”

“嗯。”贺呈陵继续问,“当时那个剧本对于鸿门宴那一段很是两极化,有人觉得项羽重新来过定会杀了刘邦,也有人觉得他不会杀。你觉得呢?”

“按性格,他不会。不过谁也不知道人重来一次会如何选择,我们都不过是猜测罢了,不过历史却是注定的,历史上,鸿门宴刘邦未死,我们改不了的,也不该改。”

贺呈陵这一次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挥了挥手就让他去拍下一场戏。

拍戏本来就很紧张,而电影的要求又比电视剧高得多,很可能拍了许多镜头,最后全部废掉。再加上贺呈陵虽然平时不拘小节毛毛糙糙,但是在电影上去死抠细节十分较真。一点光线的不对劲都不行,为了一场天然的景,等上几天都是常有的事情。何暮光在上一部电影的时候,已经领教到了到贺呈陵作为导演的厉害,没想到这一次他又变本加厉。

第二天,何暮光早上六点起来化妆,收拾完毕之后拍了两场戏,接下来便为了等待贺导演心目中的那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带着些忧郁的金灿灿的阳光,百无聊赖地在那里坐着,等到五点还不开拍,他索性扔开剧本,拿出手机去看数学论坛的转播。

他本来以为像这种学术性极高的东西都是没什么转播,毕竟收看的人少实在是少,但居然真的还有一家付费观看,而且弹幕上齐刷刷都是关于何数的言论,

“第一次为了何数大神花钱,感觉自己好激动哎!”

“刚才镜头扫到了何数诶,他穿这身西装也好帅,我的天,我要不行了!”

“……”何暮光此刻终于确定,无论在哪个圈子里长得好看都是必备利器,至少,何数用颜值带领了数学这种非凡人的学科收获了更多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