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暮光从睡梦里醒来,看到的不再是五大三粗的小助理周故,而是带着早餐的“早餐”何美人。
何暮光起身,一边刷牙洗脸一边含糊地嚷嚷,这家伙只要每天不打个嘴pào过点瘾就浑身上下不舒服。“好不容易从平京过来,连个同chuáng共枕的机会都不给我,何数,你就这么担心我对你做什么吗?”
何数从后面揽住他的腰,“我是怕我自己自制力不够,对你做了什么。”
何暮光没有转头,透过镜子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挑眉。“啧,来啊,光说不坐可不是男人。”
何数将他嘴唇边的牙膏沫抹掉,进而摩挲着他的唇瓣,“你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么粘人的习惯。”
何暮光也不知道哪根筋儿抽了,直接接了一句,“一直都有,你不喜欢,找别人去啊……唔……”
后脑被人按住,亲吻横冲直撞,口腔中还有着牙膏的薄荷香气,纠缠在一起,于镜子中落下亲密暧昧的痕迹。
“喜欢……”何数又补充了一句,“一直都喜欢。”
所有山海漫漫勾勾画画,落到今日,也不过是东海扬尘,指尖一粒沙,还好,我一直都欢喜着。
大家都发现何暮光这一天从死狗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欢乐快活元气满满的样子像极了何数带来的那只沙雕金毛。
与此同时,作为何暮光jīng神支柱的何数也在剧组呆了一天,并且纯粹的是呆了一天,和金毛站在一起相映成趣,而后又被身弱体乏无所事事的贺呈陵拉着下国际象棋,并且成功的赢了五局。
贺呈陵:“……”
“你们搞数学的脑子都这么好吗?”
何数微微一笑,抚摸着金毛的毛,“其实,我也只会下国际象棋。如果换了别的肯定赢不了。”
所以说他这运气怎么就这么差,小概率事件硬生生地都能怼上?贺呈陵又恼补了一下他以这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模样和西装大衣的何数坐着矮板凳在大树yīn凉底下下象棋的模样,发掘其实这样也还行,输了棋可以,但至少不能输了风度。
想到这里贺大导演终于觉得宽慰,“愿赌服输,我明天给何暮光放假。”
“贺导,”何数笑眯眯地,但不知为何让贺呈陵起了凉意,“我猜暮光早都已经请过明天的假了,而且这假,应该是从今天开始的。”
贺呈陵觉得对方言下之意全都是对于自己投机取巧没人品的鄙视,不自觉地还多了些心虚,嘴硬道,“我记错了,后天,后天给他放假。”
“后天从平京飞回来的飞机早上十点才能到这边,回了剧组应该就中午了。”
“……”贺呈陵,“你怎么这么确定他会去平京帮你过生日。”
“本来只是猜测,现在……”何数推了一下眼镜,这情形不知为何让贺呈陵联想到何暮光在《In the end》里扮演的“顾”,总之是充满了反派的气息。“现在,贺导你刚才已经帮我确认过了。”
贺呈陵:“呵呵。”所以说,学习好的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晚上一起回酒店,何暮光拿着何数给他的那本《爱与数学》看,不知道看到了哪儿,忽然合上书,手肘放在书上,翻过手心来撑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何数笑着问,像极了虚心求教的好学生,当然,这也得忽略掉他言语中掩饰不掉的调侃意味。
“爱德华弗伦克尔说这本书的另一个主题是爱。有一次,他发挥了数学家的想象力,发现了‘爱的公式’。后来受到这个爱的公式的启发,还拍摄了一部电影——《爱与数学之祭》。每次播放这部电影时,总有人问他:‘世界上真的有爱的公式吗?’他回答道:‘我们发现的所有公式都是爱的公式。’数学家何数先生,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呢?”
何数认真思索了一下,用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做报告的严谨方式进行推论,不过却似乎答非所问。
“如果用数学的逻辑来说,为了证明爱情确实存在,我们必须假设,在神经传导过程中所产生的情感变化波动作为自身的一部分持续存在着,并且其内部的联系正常情况下始终保持不变,且在某种特殊情况下会发生质的变化,就我自身而言,这种变化的内容具有唯一性。也就是说,‘当且仅当’和‘有且仅有’使结论和条件互为充分必要条件时,这种变化有且仅有……”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压低变小,引得何暮光不自觉地靠的更近一些想要听清楚何数接下来的话。
“――有且仅有何暮光出现的时候,它才会出现改变。”
何暮光听着这句话,忽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唯有心跳,大声如同雷鸣,让他忍不住想要蜷缩起身子,将这颗快要跳跃出身躯的心脏牢牢地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