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深深地看了孙渡一眼,点了点头。
孙渡朝他笑笑,转身朝谢傥走去。
他没打伞,冒着小雨钻进谢傥举着的黑伞里面。谢傥上前几步,兜住他。
“你不去打理事务?”谢傥低头问道。
“不,”孙渡脸上的笑渐渐褪去,他看着不远处忙前忙后的赵全和工作人眼里是一种死寂的味道,“就当我从来没有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吧。”
他抬头望着谢傥平静的眼,那双深蓝的眼里是充满悬崖峭壁的深海,可是就是这样的深海,能让人感受到人溺水沉落时的寂静来。
每次孙渡望着谢傥时,心里再躁动再抑郁再不安,都能诡异地被安抚下来。所有的尖锐所有的惊涛骇làng,在他看着谢傥的眼时,都能化作平和的溪流,潺潺悠长,汇入海洋。
“我是她的罪,她的错,她的负担,”孙渡轻轻说,他说得很慢,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他细细咀嚼后才吐出来,“我一直都知道。”
“她走了,终于卸货了,让她自由吧。”他说。
谢傥静静地看着他,他什么都没有说,只转过头,和孙渡一起看向赵全地方向。
“已经确定了吗?”孙渡问,“是赵家的赵康卖的信息?”
谢傥点点头。
孙渡沉默了一下,他看着赵全忽然笑了一声,似是讽刺,又似是叹息,“你看他,真惨。连最好的兄弟都要出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