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把这本日记本翻了出来继续写。
谢傥的日记写得很杂乱,他用的语言并不单一,常常是英语夹杂德语夹杂法语,有时候还时不时蹦出来几个中文字。
没有人读得懂。
谢傥写了几句又涂掉,他反复写着写着又看着孙渡,然后又涂掉几句,继续写。
等谢傥终于写好了今天的日记,他抬头又看着孙渡。
孙渡还是没有醒。
于是谢傥又发了一会呆。
他深蓝的眼直直地平视着孙渡的方向,眉眼间充满冷漠冷淡,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沉静漠然。可是如果孙渡醒来,看见这样的谢傥,他一定能瞧见谢傥眼里冰霜背后的茫然来。
不过他还是没醒。
旁边的医疗仪器时不时发出滴滴的声音。
谢傥收好自己的笔和本子,又坐了一会。
直到门外的保镖敲了几下门,谢傥才回过神。
这是安排行程的李助理在通过保镖,提醒他该离开这里,进入下面的计划活动了。
谢傥站起来,他上前把孙渡置在被褥外面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面。
孙渡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软而细腻,他每天早上晚上都要涂手霜,一身肌肤被他保养得细皮嫩肉的。
谢傥给他盖好被子,又看了他几眼,看他闭着眼睡得还挺香甜,便也不再多做其他,慢慢走了出去。
谢傥关上病房的门,就有保镖上来,“先生,有一位姓杜的先生在门口。”
谢傥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保镖,保镖有些惴惴不安地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