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是梅姨照顾我,我的母亲一直非常注重我的教育,但是……却几乎没有给过我什么温情。小时候我非常怨愤,但是后来,我渐渐理解了她……她不能给我温情,大概是因为她的生命中也没有什么温情了吧。”
白潇嚼薯片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安静地听他说。
“在我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和母亲关系还很好……或者说,还维持着那个虚假的表象。我还记得她抱着我带我去商场,买很多玩具给我,在我生日的时候带我去游乐园……不过那时候太小了,记忆也只是一些小小的片段。直到后来,我母亲发现父亲出轨。”
“那是她第一次割腕,可能是受的刺激太大了,那一天的每一个场景我都记的很清楚,当时我到了她的房间,听到浴室里传来巨大的声响,还有流水的声音。我去敲门,她也没有开门,我那时也不知怎么了,本能地害怕,在门外等了很久……直到有水从门缝中流出来……是红色的。”
白潇皱紧了眉头,腾出一只手来,从程钺的脖子和躺椅之间挤过去。
“你gān嘛?”程钺嫌弃的瞪了他一眼,“硌得慌。”
白潇挪了挪身子,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样就不硌了吧?就是想抱你一会儿。”
程钺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又往他的肩窝处挪了挪。
他清晰地感觉到心中流淌的温暖,他甚至觉得,自己要说的这些都变得不再沉重。
“唉……你一个连鬼片都不敢看的人,我就不跟你描述当时的场景有多么血腥了……小时候我很久都因为这个睡不着,但是长大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竟然演变出了免疫力来,看鬼片的时候,很多常人觉得恐怖的场景,我竟然都没有什么感觉。”
“嘶……”白潇咂舌,“那是因为你没有跟我一起看,你要跟我一起看,说不定……你会被我吓到的。”
“哈哈哈……”程钺在他怀里笑得直颤,“这可是你说的,真是迫不及待想要体验一下。”
白潇想到他影音室里那一排的恐怖片的封面,觉得全身发冷:“……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