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钺虽然刚回国，但是在美国的时候每天吃的也是梅姨做的中餐，几乎没怎么吃过西餐。他一向钟爱葡萄酒，但是因为怀着程渺渺的缘故也很久没喝过了。

一开戒，就是酒王罗曼尼·康帝，还是和白潇一起喝。程钺预感自己以后很长时间都会喝什么酒都没有感觉。

蛋糕被放在一旁，两人的面前摆着各色食物，煎到五成熟的牛排、鱼子酱焗牛油果、奶油黑松露汤……白潇从醒酒器中将将倒入两人面前的杯子里：“你比我懂，喝喝看，醒好了没有？”

程钺将杯子举起闻了闻，先是闻到一阵花香——醒了这么久，最初的那一阵花香依旧没有散去，细腻地萦绕于鼻端……接下来是极富层次感的果香和细致的烘烤类香气……然而香气还是有点闷，没有到达最佳状态。喝一口下去，单宁已经足够柔滑，但还可以继续醒一会儿。

“这一瓶大概可以喝一整晚，”程钺捏住杯脚缓慢地摇晃着，“慢一点喝，到后来会越来越好。”

“那就先少喝一点好了，”白潇拿起杯子，对程钺说，“无论如何，我们要先gān一杯，为我爱你，也为你爱我。”

程钺低笑，与他碰杯，一饮而尽。

在美酒再次斟进酒杯的时候，程钺盯着那红色的液体，忽然说道：

“其实……我有时候甚至会觉得……不是那么恨梁铠了。”

白潇放下酒杯，抬眼看他。

“至少我遇到了你……”他深深地望着白潇的眼睛，“我何德何能，竟然能遇到你。”

“……你怎么可以抢我的台词……”白潇装作抱怨的样子。

两人相视而笑。

当然，对于梁铠，程钺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但是有时候他会觉得太过幸福，以至于没有时间去恨。

一旁的音响中放着轻柔的钢琴曲，夜色降临，屋子里只有缀满了屋顶的细碎灯光，足够照明，但并不算太亮。在huáng色的暖光下，屋子里有种朦胧的温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