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渝在这一刻才清晰意识到江秩失去的是什么。

这远远不是别人口轻描淡写的一条腿。

不知道试了多少次,江秩终于站了起来,但他却并没有动,他在月光下站着,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地很长很长,窗外树被chuī得簌簌作响,他却是想起什么一般看着自己的影子,他的脸在树影下忽明忽暗,半响,他才靠着边的拐杖,一点点的慢慢回了自己的房间。

孔渝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明白,他这时才走出自己的卧室,客厅已经有些láng藉,光洁的地板上散落四分五裂的水杯。

也许江秩只是想出来给自己到一杯水。

可是到最后水杯里也并没有一滴水,地板上也没有任何的水渍。

有的只是水杯玻璃渣上鲜红的血迹。

孔渝蹑蹑脚的把客厅玻璃渣清扫gān净,不想发出一点声响,打扰那个人休息。

这是他仅能做的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清扫gān净后,孔渝想了想,还是端了一杯水,光着脚,轻声将江秩的房门推开一条缝,确认他已经睡着后,才将这杯水放在江秩的chuáng头柜前。

晚上,江秩chuáng头柜的灯是不关的。

昏暗的灯光下,江秩的眉头紧皱,似乎连梦也并不安稳。

孔渝叹息一声。准备离开的时候,孔渝看见江秩上有个狰狞的还泛着血丝的伤疤,赫然就是刚刚摔倒在玻璃渣上留下的。

这样可不行啊。

孔渝从客厅翻出消□□水和棉签,赤脚半蹲在江秩边,就这chuáng头柜上台灯微弱的灯光,一点点轻柔的给江秩擦拭着伤口。

确认没有遗漏后,孔渝才又蹑蹑脚的退出江秩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