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主愿意将旧债一勾销,只要他们一口咬定那天他们亲眼看见是这孩子和一伟玩闹时不小心误伤一伟。
他怎么会鬼迷心窍的答应了呢?大概是抱着他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儿子说,还不上这钱,他可能连命也保不住。也可能是别人劝他,这孩子年纪还小就算担上这个这个罪名也不碍什么事。
还好最后一切真相大白,否则他怎么有脸来见一伟呢?
他一直想和少年道歉,今天终于说出口。老人也不需要孔渝的回答,他满是皱纹的脸如释重负,终于——终于他不用害怕在梦见到自己宝贝孙儿。
不用害怕huáng泉路上与孙儿相见。
孔渝听到了老人最后的那句道歉,但他不知该如何答复老人。他有什么资格谈原谅呢?当哥哥将他从警局接出来时,不同于家人的如释重负,他其实更多的是迷茫,他真的无辜吗?
一伟对他那么好,而他回报了一伟什么?一伟最后是离开的那么不甘心,一伟恨过他吗?这个问题他连想都不敢想,他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不敢面对一伟,孔渝逃兵一样再次懦弱的选择离开。离开墓园后,天空灰蒙蒙的,他头顶感到一阵阵寒意,他伸出双,指间一阵湿润,竟然已经下雨了吗?
他转身,却愣在原地。
不远处,江秩撑起一把黑色的伞,静立在山坡下,凝视着他。
孔渝眼眶一阵湿润,江秩不是已经决定要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江秩面前,仰起头倔qiáng的看着江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