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裴铮没想到小孩儿胆子这么大,错愕地微微睁大眼:“嘉言。”

周嘉言不说话。

裴铮:“把手拿下去。”

“我睡着了,”周嘉言道,“听不见声音。”

裴铮深感这孩子越来越难控制,佯装恼怒:“快把手拿下去,我生气了!”

然而就算他这样威胁,身后人的动作依旧没变。不仅没变,还把脸贴在他耳侧耍无赖:“叔叔,我是病人,你甭跟病人一般见识。我就抱抱你,抱抱就好。”

发烧的人chui出来的气都是热的,烫的裴铮耳朵有些苏麻,他不自觉地缩缩脖子,才想起来没给这位无赖的病人买药。

“只此一次,”裴铮有点内疚,“快高考了,你好好复习了么?”

周嘉言撒谎:“有,每天都在认真学习。”

裴铮:“那我怎么听老师说你只上半天课,前天还把隔壁班体委打哭了?”

正常学生听到老师跟家长反应自己的恶行,或多或少都会羞愧,可不知怎么的,小孩儿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很兴奋。

“叔叔,”周嘉言提高音调,“你在意我学习成绩?”

裴铮沉默半晌。

“你是在意的吧,”周嘉言道,“我会好好上课的,为了你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