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说,我们老爷子铁了心了,他说我这婚要是不结,就吊死在大门口给我瞧!”
“……”
付闻歌不知该说些什么。虽然孟老爷上吊的可能性不大,但岁数摆在那,真闹起来也够一家人喝一壶的。不过听白翰辰说,孟六以前的打算便是家里任由长辈安排,等娶了正房找个机会把金鱼儿赎出来搁外头养着,家里家外两不耽误。可经历这生死一劫,怕是风流如孟六也再没有额外的心思能往别人身上放了。
彼此沉默了一会,付闻歌问:“鱼儿也没说什么?”
孟六摇摇头:“他还是不肯跟我说话。”
“他心里有事儿。”
“什么事儿我都不在乎。”
“那你跟他说了么?”付闻歌顿了顿,“说你不在乎。”
“……没,我怕提起来他心里不好受,我其实……宁可他当我不知道。”孟六又点上支烟,烟雾升腾而起,将眼眶灼红,“都过去了,谁也甭提。”
想了想,付闻歌又劝道:“可你不说,他把委屈揣在心里头,又不知道你的意思,你俩之间不还有个疙瘩。”
孟六执着烟的手搭在走廊栏杆上,眼睛定定地望着木质台阶上错综复杂的裂痕。那是日积月累被踩踏磨损出的痕迹,有些地方沁入了血迹,陈旧的棕黑,新鲜的粉红。要能有人抛光打磨,这些痕迹都将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