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天吧。”白翰宇略略估算了一下,“马上要过年了,得尽早赶回来置办年货。”
“真的就走四五天而已?”
“啊,是啊……”
白翰宇有些莫名其妙。虽说平时他不怎么出差,可每次出门之前,严桂兰因要帮他收拾行李总会多嘴问一句走几天,好给他备齐换洗的衣物。问完也就完了,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反复确认。
严桂兰垂下眼,望着青石地砖出神,盘亘于胸的话死活说不出口。不知为何,她直觉这次白翰宇离开于她来说便是永诀。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灵的出奇,就好像之前白翰宇被白育昆抽马鞭教训那次,凌晨四点多她忽然无端惊醒,心惊肉跳,然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披上衣服到院里透气,刚走到前院就听见打祠堂那边传来了公公的怒喝。奔过去扒着门缝一瞧,却是自己的丈夫双膝跪地,全然一副赎罪之态。而公公手执马鞭震怒不已,无论她如何拍门求情也不肯开,只好跑去找二叔求救。
“桂兰?”白翰宇轻声唤她。
骤然回神,严桂兰抬眼凝视着自己的丈夫,忧心道:“你还是听爸的话,带个人去吧。再有十来天就过年了,越是年根儿底下越乱。”
“甭担心,这边大福子送我上火车,那边叶老板的人上车接,我坐的是一等车厢,不会出问题。”
白翰宇的脉脉温情如幻像一般,教严桂兰心里越来越不踏实。她忽然伸手拽住丈夫的衣袖,近乎哀求道:“翰宇,要不你别去了,我总有……总有不好的预感……”
白翰宇稍稍怔住,片刻后抬手扣在妻子纤细的腕上将她拉到院子的角落里,叹息道:“桂兰,我知道你对我好,疼我,关心我,你的这份情义我白翰宇此生无以为报……我跟你说实话,这次去徐州并非出差,而是去救一位故人,所以我必须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