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翰辰摆摆手,拉着付闻歌出了病房。
从医院到别邸只有一刻钟的路程,就这点路也给俩人在huáng包车上摇得昏昏欲睡。结果进了屋躺到chuáng上,付闻歌反倒睡不着了。他起身下chuáng,从乔安生带给他的箱子里翻出用红布包着的虎头鞋帽。
白翰辰闭着眼拍拍chuáng,对怀里失去了温度略感不满:“别拾掇了,抓紧时间睡会。”
“你睡吧,我不困。”展开红布,付闻歌望着那套出自奶奶之手的jīng巧物件,心中不禁五味陈杂。老人家就这点儿盼头,也并非是过分的要求。课程能等,但奶奶的身体怕是等不了多久了。
“你拿着什么呢?”白翰辰睁开眼,稍稍欠起身朝背冲自己蹲在地上的付闻歌张望,“拿过来给我看看。”
犹豫了一会,付闻歌抱着红布包窝回白翰辰怀中,把小小的虎头鞋帽展示给他:“奶奶让阿爹给我带过来的,这是我小时候她亲手给我做的。”
白翰辰拿起那顶虎头帽扣到付闻歌头上,支着脸端详片刻,勾起嘴角赞道:“真jīng致,配你正合适。”
“别闹,这不是要给我戴的。”付闻歌把帽子抓下来,挑眼羞涩地望向白翰辰,“阿爹说,奶想抱重孙……”
白翰辰本来困得又眯起了眼,听见这话,眼睛勉qiáng撑开条缝:“那她可有得等了,我们付神医还得读大学呢。”
“她等不了那么久……”付闻歌轻叹,眼眶发紧鼻子发酸,“医生的意思是,可能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儿了。”
白翰辰略感吃惊:“之前看她不还jīng神挺好的?”
“她是肾病,撑了好些年了,要不是阿爹照顾的好,怕是活不到现在。”
“老太太多大岁数了?”
“出正月就七十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