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翰辰没好意思躲,只能忍着大腿上火辣辣的疼挤出丝笑。龙爷就这毛病, 有事没事儿拍人大腿,丝毫不顾及自己那铜板手拍起人来有多疼。也搭上他平常接触的人大多是混道上的,皮糙肉厚, 净是那斧头子弹都挨过的主,没人在意。白翰辰头回被对方拍,回去一看,好家伙,给腿上留一大手印子。
放下茶杯,他问:“您介绍我承运的这批物资数量可不小啊,四千吨,能问问是gān嘛的么?”
眼中闪过丝捉摸不定的情绪,龙爷反问:“二爷,我龙贵没让您做过赔本的买卖吧?”
“那是自然。”
“所以,您把心踏实搁肚子里,自要货安全到站,一个大子儿也不会少您的。”
“龙爷,我们家老爷子当年给洋人可背过锅,那两个月大牢不是白蹲的。”白翰辰正色道,“您清楚外头现在什么世道,小到一个县城都有重兵把守。这批货要垮大半个中国,不知道运的是什么,我怎么下通关单?写大米么?”
龙爷笑道:“运费二百大洋一吨,二爷,谁肯花那老些钱运大米?您别逗了。”
“为八十万大洋掉脑袋也不值当啊,龙爷。”白翰辰笑着皱起眉头。一听龙爷给的价码他就知道这批货绝走不了正路,龙爷接活儿肯定还得抽头,到他这起码少一半的利润,所以主家开价至少三百起。
龙爷傲慢道:“我记得白老爷常说,富贵险中求。二爷,虽说现在白家是您掌舵,但老爷子的家训您可不能忘啊。”
白翰辰丝毫不介意被轻看,谈买卖,坚守底线并非是件丢脸的事:“既然您让我接这单生意,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偌大的中国您找不出第二个可以接单的人了?我是认真的,龙爷,您跟我jiāo个底儿,到底是要运什么?”
龙爷敛起面上的随意,端正坐姿,直视白翰辰的双目:“二爷,正如你所知,外面的局势一日比一日紧张,要真打起来,不得屯点应急的东西?”
从龙爷的话中敏锐地捕捉到重点,白翰辰稍稍眯起眼:“药品?”
龙爷点头:“主要是吗/啡和百làng多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