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闻歌在外叫门,孙宝婷不敢放任他跟那戳着。孙子在人家肚子里, 累出个好歹那才是要她的命呢。门从里面打开,付闻歌进去, 不到一刻钟出来, 跟白翰辰说:“妈同意了。”
“你跟妈说什么了?”白翰辰倍感震惊。
付闻歌古灵jīng怪地笑笑:“我讲了三国里曹操以母命要挟徐庶降魏的故事,妈一听就说‘哎呦,可不能让翰辰为我受这委屈, 我走, 上哪都成’。”
“你可真是个天才。”白翰辰快不知道该怎么夸他好了。
付闻歌坦然接受夸奖, 又说:“对了,我早晨问过桂兰姐的意思, 她想去英国或者美国,读完预科正好申请大学。”
白翰辰略略思索一番,道:“去美国吧, 我给冷学长打个电话,拜托他先生帮忙做担保,这样快。”
“可就她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付闻歌顿了顿, 想起严桂兰在教堂里有条不紊地安排难民领用食物、确认休息地点,又觉得没必要替她担独立生活的心。“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后天你们先去天津的别邸,坐天津港发的邮轮,大嫂也一起。”
分离虽是迫不得已,但仍让人难以割舍。付闻歌咬了咬嘴唇,明知答案是否定的依旧还要问出口:“翰辰,你……你真不走?”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白翰辰点点头,“到了外面,自己多注意身体,帮我照顾着点儿妈……哦对,容先生会帮你联系爱德华七世医学院,等休息好了,你还可以继续念书。”
胸口抽痛不已,付闻歌紧紧抱住白翰辰,惆怅地请求道:“勤写信、发电报,遇事千万不要逞qiáng,记着,我在新加坡等你,和孩子一起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