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六点,罗望舒冲了个澡,整个人惬意地躺在床上,午后的阳光和风都很好,令他不想动弹。周焰的房间在隔壁,到了饭点,也没见有动静。
罗望舒掏出终端给对方发消息。
“出去吃饭?”
周焰过了五分钟才回:“忙。”
罗望舒奇怪:“忙什么?”
这回的消息石沉大海。罗望舒躺在床上刷新闻,终端一直没亮起,他又给对方发一条。
“叫餐?”
这次回复很快:“嗯,我来叫。”
罗望舒盯着终端,好一会儿没说话。跟人博弈是真累,他从小学的就是这一套,无师自通。但在感情关系里博弈又是另一码事,有些小机灵和小手段他不愿用在周焰身上,但周焰的的拒人千里实在令他恼火。
躺在床上想东想西,日光渐渐从他脚踝爬到小腿上,肚子上,暖丝丝的,他竟迷迷瞪瞪犯起困。
再醒来时已经日落西山,终端上有周焰一条信息,什么话都没有,只一个问号,孤独地亮着。罗望舒把终端扣在一旁没理会,趴着醒了会儿觉,又翻开终端看两眼,又扣上,如此反复两次,他深吸一口气,到底是爬起身洗漱。
他将自己拾掇好,就去敲周焰的门。也不知道里头究竟做什么,周焰好半天才来开门。
光从门缝里漏出来,很快被人遮掉。罗望舒眯着眼仰着头,以前在外面时不觉得,窄门中,近距离对峙,周焰像一堵墙似在他面前挡住光。他白衬衫依旧穿得一丝不苟,就是头发有些乱。
罗望舒目光飘忽,视线稍微往上,就是那双形状漂亮的唇。鬼使神差的他恍惚想:周焰只要挺直背扬起脸,自个儿就算要强吻他蹦起来都够不到。
周焰刚侧身,给罗望舒让出一条进屋的路,就见他莫名其妙地笑了。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眼睛弯着,嘴角弧度有点甜。
只笑了一下,罗望舒就收住,他目光落在周焰身后,房间的桌子上。两人份的餐,包装都没拆。自己睡过头就算了,周焰的竟然也没动。
罗望舒收回目光退开些许说,不进去了,你收拾一下,我们出去吃。
都说一座城区的夜生活最能显现出生活节奏与文化。雪龙港的夜晚很热闹,但又不同于潘多拉港近乎发泄放肆般的夜生活,是种轻快而惬意的热闹。跟周焰并肩走在这样的街头,有种别样特殊的感觉,人潮拥挤时,他的肩膀蹭着周焰的手臂。
晚餐解决得很随意,吃过后就在附近喝啤酒,看冰球赛。
屏幕上的冰熊队刚进一个球,周围不少人喧闹起来,一道细小的声音却准确无误地传到他们这里来:“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