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你的信息素。我爸如果在门口没有感觉到你的信息素,我们就穿帮了。”
“可如果我释放信息素,会加剧你的发情状态。”Alpha沉声说。
“按照我说的做,我没力气多作解释。”罗望舒依旧没睁开眼。
Alpha犹豫片刻,浑身的信息素渐渐释放,扩散,很快地弥漫了整个房间。他的信息素跟罗望舒的适配度挺很高,罗望舒几乎在他释放的瞬间就呼吸急促起来,他蜷缩成一团,发出难耐的呻吟,以手掌抵住床单用力磨蹭,缓解血管里近乎灼烧的热度。
“现在就走,再不走我怕失去理智……”他身影沙哑地不像话,“快点。”
Alpha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按照罗望舒之前说的,从洗手间的窗口下去了。落地之前,他闻到一丝属于Omega的信息素,是一种非常迷人的味道。
直到心脏狂跳地冲出罗家大门时Alpha还有些恍惚——他是来这里陪一个Omega度过初次发情期的,为什么最后反倒变成个跑腿的?
没有人知道罗望舒是怎么度过初次发情期的。罗奠山不知道,罗靳星也不知道,甚至连罗望舒自己,当初也是意识模糊的。
只有那个陌生的Alpha知道。
他冷静地给自己打抑制剂,冷静地让Alpha‘协助’把手脚绑起来,嘴也塞住,实在受不了就要他割自己一刀。
这还不是最难捱了。为了不让罗奠山发现他的‘作弊’,Alpha也需要迟迟不断地提供的信息素。他发起疯来浑身剧痛不止,每个细胞都疯狂地叫嚣着需求,浓烈的高适配度信息素纠缠在一起,他几乎就要匍匐在地上。
最疯的时候他控制不住嘶吼,眼前乌黑一片,丁点光也没有,他拼命用头去撞床板,恨不得就在那一刻死去。实在坚持不住时,他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起叶芸,然后咬碎后槽牙,还是顶着不妥协。那之后罗望舒就有种感觉,叶芸虽不在他身边,但仿佛隐隐保护着他,以另一种方式。
整整十天的发情期……天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很多次回想,我都怀疑自己早死在那场发情期里,十七岁的我没挺过去。”时间拨回数年后,他与周焰坐在万象海口的水边,手里捧着草编盒子,娓娓道来。
当年的事,就跟脚下的水波一样,被风吹得远了。
“周焰,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在那种时候你必须选择,要么死掉,要么被强奸。”
罗望舒拍拍裤子从地上跳起来,忽然把草编盒一扬,奶白色的面包屑纷纷扬扬落入碧水,鸭群和游鱼纷纷发了疯来抢。为食而亡,也是它们的天性。
“我很幸运,因为我没有死,也没有被强奸。”罗望舒仰头看向缓缓站起的周焰,“但我仍旧觉得自己受到了侵犯。一种非肉体的侵犯。并且至今难忘。”
周焰眼中有什么猛地跳动一下,接着沉黑浓重的情绪涌动。
他向前伸出手,罗望舒于是自然地靠到他怀里,这种时候两人竟默契得不需要任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