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薄川也不在意李三七跟他挑衅,而是叫他:三七。
除了年少的时候他养母叫他三七,还有小苏哥叫他三七,还没人敢这个叫他。应薄川嘴里吐出他的小名,李三七吓了一跳,眼睛瞪了老大。
你有病?李三七气不顺,别叫我三七,你又不是小苏哥,别跟我套近乎。
小苏哥,叫的还挺亲。应薄川凉凉地看了一眼,回头问警员要了张纸,又接了个笔,刷刷地在白纸上写了借条俩字,你小苏哥接了电话,不方便过来,让我来接你。
应薄川一边写一边说:你比我小三岁,叫你声三七不委屈你。我叫你弟弟,才委屈呢。
应薄川龇了一口白牙,略一停顿又损他,我可没有这么不争气的弟弟。
李三七从椅子上腾地站起来,伸起胳膊想要跟他干一架。应薄川似乎一眼就把它看穿了,在他还没有伸手过来前,把借条塞他手里,笑笑:麻烦签个字。
李三七长得白,警务大厅的光冷色调的,映的三七的皮肤像是块温润的璞玉。他垂着头看应薄川写给他的借条,字条上的字很好看,刚劲有力,就是内容不咋地,写着李三七欠应薄川五千块。
应薄川以为李三七又要炸刺儿,没想到一两秒钟以后,李三七忽然转了性子,好脾气地说:薄川哥,我错了。
应薄川点头:知错挺好。顿了一会又道,但是字儿还是的签。
我不签!李三七仰着一张挺清秀的脸,瞪应薄川,你是黄世仁吗?你保释我才花几百块,借条写五千,你有病?
你当谁大晚上有空接你。应薄川又道,快点签,签完了送你回学校。
不提学校还好,一提这个李三七就难受,李三个愣了两三秒。回头问警员具体金额,重新写了张借条又给应薄川在上面加了二百的路费,写完了签上大名。
就这一张,爱要不要。
多了的钱,当我入股给你买骨灰盒了。纸条被扔到应薄川怀里,李三七抬脚就往外走。
要不要我送你。应薄川出了警厅,打开车门,往李三七离开的方向看,好歹也多了两百块钱,当车费送你也成。
李三七听了这话没一会,很快又跑了回来。
他从自己裤兜掏了好半天,不负众望地掏出一大把钱,五毛一块的硬币毛票一堆,李三七全给扔应薄川车里了。
就知道钱,钱,钱,小苏哥真是瞎了眼睛才看的上你。有钱了不起啊?等你以后没钱破产了,我看你还能怎么得瑟,就知道欺负人,用钱砸死你,脸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