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汀骤然看向曲如屏,几乎是喊出来的:“你是真的,我对你也是真的!”
他的嗓子都哑了,耳边像是有琐琐屑屑的虫鸣声。千千万万的景色自曲如屏那侧的窗外闪过,最终汇成迷幻的色彩逝去,曲如屏的轮廓也变得模糊起来,好像随时会随着它们抽离。
陆烟汀颓然地垂下手,呆呆地说:“他和你怎么能比呢?我不会因为这部戏就喜欢他……”
“就像当初喜欢我那样。”
曲如屏的补充有一种属于死亡的安宁。
陆烟汀眼眶红了,他急切地说:“你是这么认为的吗?你……”
他很快意识到,这并不是吵架。
曲如屏太平静了,没有人吵架会这么平静。他好像早已洞察到未来的走向,他掌控着陆烟汀的所有情绪。
陆烟汀委屈到有些绝望,他忽然发现自己或许从来都不了解曲如屏。
“你不相信我。”
这话是幼稚极了,没有逻辑,也没有反击力,陆烟汀在座位上痛苦地缩成一团。
可这次曲如屏并不心疼他了,他说的话是似浓非淡的夜雾,月光从中经过,给人温柔缠绵的痛觉:“说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那你呢?”陆烟汀失去理智般地快速反问他,“为什么忽然说要来接我?前几天不是还很忙吗,为什么又有时间了,就这两天?”
这不是公平的对峙,曲如屏始终保持着清醒:“你想说什么?”
陆烟汀那时还残留一丝理智,他命令自己停顿些时间再说话。
“他咳血了。”
陆烟汀微带寒意地说道,“收班早是因为他咳血了,人直接走了,可能是去医院了。”
重重一拳打在棉花上,曲如屏反应平平,不予回话。
他今天做什么都好像是故意的
。
陆烟汀快要受不了了,他发现他不认识曲如屏了,这感觉太类似于最近演戏给他带来的无力感,他在爱的牢笼里歇斯底里,而曲如屏就在外面静静看着他,不会伤害他,也不会抱他。
“你很难过,对吧,你很心疼他。”陆烟汀近乎偏执地说着,他好像疯了,语无伦次又咄咄逼人,“你想他,关心他,你还是很在意他,来接我也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他这几天进组了,你为了能看见他才来,是不是这样?”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不清醒的,他意识得到自己说出来的话是多么没有气度和信仰,可这些他都不在乎了。
他知道曲如屏不开心,他也不开心,他一直都不开心。
他呼吸不顺,激烈地咳嗽着,强迫自己憋住嗓子问他:“他是什么病你知道吗?说不定他根本就没和你说实话,看他那个样子那么严重,你有没有想过他到底是为什么跟你分手?他……”
陆烟汀身体向前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