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摸摸他的头,少年坐起时已经不太好摸了,谢遥便低头让自己师父摸个痛快。

师父无奈道:“或许是有的……但没人能做到。”

谢遥不太明白:“既然有,为何没人做?”

“这病只在凡人之间传染,修士独善其身,怎么会愿意花太大心力去帮?凡人无力去除,只能治标不治本,将所有染了病的人通通埋了,这就是无人做啊。”

谢遥有些难以置信:“可是、可是我们都在去调查……都在帮忙……”

师父一笑,像是在笑他的天真:“在调查的你们,可有头绪?”

“……没有。”

“可有大能前去?”

“似乎……也没有。”

“世家可用尽全力?”

“自然……没有。”

师父看着谢遥紧抿的嘴唇都微微发白了,才摇摇头:“你懂了吗?这人世间,不可能有人能全心全力地去帮助他人,不是自私,而是做不到。世家有世家的考量,你们有你们的无助,凡人……也有凡人的命。”

谢遥抬头看向师父:“那我呢?我也有自己的命吗?”

师父没有回答他。

后来师父因为太过执着调查此事离开长安时,谢遥都没有听到师父的回答。

此后多年,谢遥重回长安,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他的命。

有人死后都不会被抛弃,有人生前就能被遗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