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本不想轻易原谅他,但想到自己有错在先,再加上小飞说的那些话,勉强点头,算是接受了道歉。他抬起微红的双眼瞪着闻名,“如果你再这样伤害我,我一定不再原谅你。不要把我的包容,当成软弱。”
闻名微微有些惊讶,但很快就笑了。纪然站起来,走了几步发现他还蹲在原地,“走啊名哥。”
闻名做着深呼吸,“让我再缓缓。”
他们保持着一个客气的男男授受不亲的距离,一路无言走出学校侧门。闻名走近停在路旁的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纪然却目不斜视直接经过。
“你开车来的?”
“没开,出点毛病,送去修了,我坐公交回去。”
“我送你吧?”
“不用了。”闻到那淡淡的薄荷味,纪然就浑身发痒。如果共处一车,被荷尔蒙浸染,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求复合。
纪然磨磨蹭蹭地走远,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奇怪的呼唤:“爷爷,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就别挤公交了。”
赢了!全身每根神经都在欢呼雀跃,庆祝这场胜利。纪然转过身,一溜小跑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抿着嘴偷乐,不时瞄一眼闻名。后者慢慢磨着牙,像是食人族在做吃人准备。
第49章 出手阔绰
闻名开着开着,突然将车拐进一条小路,熄火后欺身而上,把纪然按倒在座椅上。
“名哥,天还亮着呢!”
闻名用力揉着他的一头羊毛卷,“发型和演技都不错嘛小然然,我真想冲上台去把你就地解决了。”
“还好没有,我在学校已经够出名了。”
纪然感觉后脖颈被一只大手掐住,下一秒,嘴唇就被火热而略微干燥的唇覆盖。他们像沙漠中即将渴死的旅人,拼命汲取着对方口中的水分。
在闻名开始解腰带的时候,纪然严词制止:“放开你爷爷!有人路过要丢死人了!”
闻名想了想,脱下上衣蒙在他头上,“说得像全世界都认识你一样。”
眼前的黑中,透着细小密集的光点,仿佛夏季晴朗的星空。纪然像上了电椅的死囚,而压着他的男人,既是行刑者,也是电。
他们大概真的不合适吧,只是,尝惯烈酒的滋味,成为酗酒者,任何液体都淡而无味了。
闻名取下罩在纪然头上的卫衣,随意擦拭着汗水。整理好衣物后,纪然依旧躺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眼角还挂着生理性的泪水。终于得以燃烧一次,他直接碳化了。
闻名打开车窗,点了支烟,不知为何,说起了儿时的事。
“我记事之后,只哭过一次,之后就没再哭过。因为孤儿院的阿姨用指头怼着我的脑袋,说:有爹妈的孩子哭才管用,你哭没人搭理你,再哭晚上别吃饭了。我发觉,我和这个世界是没有联系的。连我父母都不需要我,谁还会?”
纪然从斜后方,只能看到他的颧骨,和部分挺直的鼻梁,不知他是用什么表情在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