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干爹干妈,怎么不能喊了?他不服气,偏要跟我犟。

所以说这就是发小的坏处,十个有八个都要认干亲,结果他真的不负众望干了我这个干弟弟。

这事我爸妈知不知道呢,我猜多半是知道的,有回我妈突击检查,当时我俩还没能买得起房子,住的出租屋。前一天晚上用过的套在垃圾桶里明晃晃的放着,无从抵赖,但我依旧死不承认,他们好爱我,也就不逼着我低头了。

是我妈开的门,我爸系着围裙在厨房切葱蒜,新鲜的石斑鱼前一秒还活生生的在水里翻腾,等待它的是放进蒸锅的命运。

沈路没穿西装,今天也是人模狗样,一进门就搁下一堆补品,甜甜蜜蜜地和我爸妈打招呼,说,干爹干妈,我和宝宝回来了。

林立惠女士,也就是我妈,连忙一手拉着一个往里走,嘴上说着,姆妈的心肝是不是又瘦了,路路好像也憔悴了啊,怎么都不晓得好好照顾自己啊。

她和那位艳光四射的大明星有着同样的名字,只差在最后一个字,长相却是完全颠倒过来的。

影星林立慧女士高鼻厚唇,眼距略宽,眉眼间是数不尽的风情,我妈妈林立惠女士,鼻头小小,薄唇圆眼,小家碧玉了几十年,比不上明星年轻漂亮,却也是不大显老的。

我爸把眼镜取下来,镜腿卡在围裙边缘上,端着糖醋虾球走到餐桌边。

沈路和在家时一样勤快,二话不说把一家四个人的饭给盛了,接替了我爸端菜的职责。

老阮——每每听到我妈和其他长辈这样称呼我爸,我都会觉得很别扭,再过十几二十年,沈路会不会也这样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