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那间房门终于打开了。
苟旦搀着一个颤歪歪的老人走了出来,老人穿着还算整洁的灰色夹克和裤子,一头银丝一丝不苟的梳到脑后。
如果他不是带着一个围嘴,嘴歪眼斜的躺着口水,路星火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个讲究的老人。
苟旦的表情十分僵,他似乎很想去看摄像头,但是控制住了自己,这就让他的眼神看起非常飘。
“这是我爷爷,他行动不太方便,是中风后遗症,如果你们不介意,就住下来吧。”苟旦说。
“我们当然不介意,我们是怕你介意我们打扰。”路星火笑着说。
“额,啊,不,额。”爷爷发出了几个艰难的单音。
“爷爷说不介意。”苟旦帮着翻译。
“谢谢爷爷。”路星火甜笑了起来,标准的“你看我这么乖是不是该给我红包”笑。
“谢谢爷爷。”南逐也淡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恭敬有礼。
苟旦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他又搀扶着爷爷坐在椅子上。
爷爷看着路星火和南逐,颤歪歪的点头,嘴咧得更开了,应该是很高兴,不过这样,口水也流得更凶了。
路星火看那口水眼看着就要流到衣服上,一个没忍住,掏出口袋里的面巾纸,就上去帮爷爷擦了。
擦完还有点尴尬,大家不会觉得他是嫌弃爷爷吧。
路星火转头去看苟旦,只见苟旦的眼睛都红了,他看着路星火,似乎随时都能掉出眼泪来。
“我,我看,猜你们刚刚是换衣服,这衣服应该是见客穿的吧。弄脏了不好的。”路星火特别不擅长处理这种尴尬的情境,一时就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