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允升的酒被拒绝了,也不恼,软着身子贴上来,把宁越的手肘托住。宁越想躲,却发现胳膊一麻,阮允升捏住的是他的麻筋。猛地抬头看向那双带笑的凤眼,他有些明白苗冠成的警告了。
"你们那么不遮不掩的……好多人都看到了。还有一些,拍到了。”在他来之前,阮允升应该喝过某种果味的甜酒,甜滋滋的味道顺着他的口唇喷到宁越的睫毛上,宁越被迫眨了眨眼。
"哼,”阮允升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却听见宁越一声嗤笑,"所以,你是打算来威胁我。帮我瞒着,再从我这讨点甜头?”
阮允升见他居然一点也不害怕,把他松开,坐得远了些,自己端着杯子呷了口酒。
"我是这么想的。”
宁越放松了肩背,朝沙发上一倒,两臂舒展开,有一搭没一搭地捏起沙发的皮子,轻微的"咯吱”声本来是听不着的,但在场的两个人都仿佛同时听得很清楚。
全神贯注的时候,你能听见所有你想听的声音。
"那我给你甜头。”
阮允升把酒吞下去。
宁越答应得太快,反而让阮允升心里起疑。把人带回去,兀自忐忑起来。
据他所知,邹宇扬最近时不时得会走得很远,经常不在市里。既然苗冠成能瞒得住,那么他也尝一口应该也不碍事。
可宁越的名头,他也早就听过的。被邹宇扬拿下的时候,硬是倔得脱了一层皮都不肯低头,临着大一结束,整整消失了一个月,回来才算安分了。
他原打算搬出邹宇扬,压一压这么一个倔骨头,然后再软硬兼施,徐徐图之。虽然他不知道苗冠成是怎么得手的,但总没有这么容易的道理。人还是这么一个人,也许还有后手,他不得不防。
进了屋,他就把人铐上。宁越只是讥诮地看着他动作。
"真谨慎。”宁越摇了摇手腕,金属的撞击声在二人耳边"咯哒咯哒”地脆响。
阮允升没理他,那一个月,邹宇扬应该什么都对他用过了,这种见怪不怪的态度很正常。
直到他把注射器拿出来,宁越的眉毛都懒得动一下。
"这是什么?”
"放松、催情,总之是个好东西。”
"用不着。”
这次轮到阮允升来笑,"这个东西的作用,可不是让你安心,而是让我安心。用不用得着,决定权在我。”
针管扎进身体里,宁越忽然抬起眼,怔怔地盯着阮允升,"你也怕他,不是吗?”
"我怕,”阮允升缓缓推动注射器,感受到微弱的阻力,"所以我要比苗冠成更周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