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的肚皮被他撞得发红，月光恰恰在此处留下一扇光晕，他自己看不见，李照却趁他弹起身子时看得清楚极了。

他的臀肉在起落的过程中相互挤压，又被当中的柱体反复撑开，很快黏上一层水色，在月光下莹莹一片。

李照摸着他的腰，知道他一鼓作气这一次已经快要用光了力气，等他咬着牙射出来的同时便昏迷似地栽倒。

这时李照才重新贴住他的唇，把他的舌尖慢慢含进嘴里，也不要他能合拢，叼着他的舌头像叼着一块胜利的勋章。嘴里的液体满溢出来，浸湿了下巴和脖颈。

他无声地呜咽，揪起李照的衣领，还不够…还不够…

“呜…”他发出泣声，李照像被他的哭腔点着了，动作一僵，放过了他的舌头。他一直羞于在做爱地过程中哭泣，那会让他觉得自己软弱得像个孩子。

这簇哭声难得，李照疯魔起来，让他感觉到一阵突破禁忌的疼痛。眼眶再也包不住泪，被稍稍用力一撞，泪珠就碎着颠下来，有时直接砸在自己的脖子上，冷得他一哆嗦。他出神地想，怎么在眼睛里是烫的，落出来就变凉了呢？

他浑身腻得发滑，开始疑心自己是一条鱼，李照就是那砧板上的滚刀片，剐得他里里外外都疼。疼过了，他还成不了菜、上不了桌，还要被李照拿欲望的锅反复烹制，等煎碎了他那点真心，他才开始真正享用了。

不怪李照，他的真心是捧给别人的。

2.

高一的暑假，董央陪着那时候的男朋友林卓出去玩。海岛行四个人的话可以成团，机票和食宿都有折扣。于是林卓拉上他的两个发小，还逗董央说，这次会晤无限接近于“见家长”。

董央吓了一大跳。手里拉着一条刚晒干的毛巾，想把它拧成小团塞进背包外侧。花架里透过一格一格的阳光，把他们两个人的脸切成两张不同的相片。

“我、我还要见家长？”

林卓觉得他的反应既天真又纯情，羞涩中又透露着隐隐的渴望。脸上被阳光晒得发痒，伸手把他的毛巾抢下来。仰着头，直直盯住他的鼻尖。

“你不想见？”

董央背过身去整理书包，“别开玩笑了，我们的关系只能见光死。”越是说是严肃，心里越是含着期待，哪段年少的爱恋，不憧憬着地老天荒。总共没见过几个人，却忍不住把一点点快乐和美好延绵成一生。

林卓就没那么严肃，他从后头一把按住董央的嘴，亲了亲他柔软的短发，“不会说点好听的！”

董央一挣，刚才那团毛巾就被粗暴地塞进了他的嘴里。毛巾遇水膨胀，堵得他腮帮子发酸。

“别动！强暴你！”

董央又气又恼，嘴上却没法做什么表情，眼睛眯着，不晓得是想笑还是想哭。

林卓扯着他的裤腰带，嘴里开始不干不净地说些荤话，和他演起低俗幼稚的桥段来。他不想配合，伸手去拉毛巾。一朵花的影子映在他的胳膊上，那一小块苍白的皮肤就像黏上一支暗色的玫瑰。

林卓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动，舌尖舔在玫瑰影上，留下又滑又凉的诡异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