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挂电话,电话那边的人却不肯放过他:“可是小少爷,只要您不出现,没有我,其他人也会一直缠着你。”

江时眉心重重一跳,语气彻底冷了下去:“什么意思?”

“江先生生前曾交代过律师,”助手温和道,“他的遗嘱,只有您在场才会宣读。”

原来如此。

江时多聪明,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可越是明白,眉间盛放的嘲弄连带着也更浓了一些。

事实上,他从不稀罕江家的东西,耐不过这世上傻子太多,总觉要他要抢。

只要他不出现,江家的财产他们就一分钱分不到,哪些人怎么肯。

助手不紧不慢地道:“您应该也不希望江家的人再骚扰到你吧,那些人为了钱能做出什么,您不是最清楚不过吗?”

江时没忍住直接砸了手机。

手机碰到墙壁,四分五裂。

拜这通电话所赐,江时持续了几天的好心情终于烟消云散。

秦隐上楼时,江时刚好从卧室里出来。

唇色苍白,手里握着几块黑色的壳子,勉强认出那应该是他的手机残片。

应该是被砸碎的,秦隐想。

小朋友很乖,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秦隐嗓子一紧:“出什么事了?”

江时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抬头,呐呐地问他:“能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吗?我想打个电话。”

秦隐神色凝重,把手机塞到了他手里。

江时的手心很凉,两个人隔得这么近,他也几乎感受不到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