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被打得连滚带爬的小孩儿,他前不久才听人介绍过,江家长子,未来的准继承人,江峦。

“滚,”江时转过来瞪他,表情阴狠得完全不像个小孩子,像头炸着毛张牙舞爪的困兽,凸起的青筋带着孤注一掷的孤勇。

如果不是秦隐,江时已经把江峦的耳朵咬下来了。

小孩儿就站在他面前,一嘴的血,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秦隐从不跟别的小孩儿打架,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儿是不是打架都这么凶。

他细细地打量了他一下,评价:“你好脏。”

可不是,刚从地上滚过,衣服上沾着泥土,还有一身不知道是谁的血,这应该是江时这辈子最狼狈的样子。

江时依旧恶狠狠地道:“要你管!”

却被秦隐揪着后衣领子提到了宾客的休息室。

他把自己备用小西装给了这个凶巴巴的小孩儿,是一身裁剪精致的小西装,还打着一个小小的蝴蝶领结。

其实往上三楼就是江时的房间,十三岁的孩子穿的衣服,要比他的衣服大上不少,但不知道怎么了,江时还是穿了。

正厅里正吵作一团。

江峦从花园离开以后,捂着耳朵惨不兮兮地想要找父亲告状,最好能把那个小贱种赶出家门。

然后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往常最最疼爱自己的父亲打懵了。

江时就在人群里站着,看着江峦当众出丑,看着江桀将巴掌甩到他脸上。

秦隐终于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点点孩子气的东西,趾高气扬,就像是骄傲的漂亮孔雀。

秦隐第一次有了跟小孩儿交谈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