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陈年旧事,也就只有家里这些旧人记得,除此以外也就是秦家的张姐。
但是张姐很少提,自从秦越鸣父母和秦越风过世后,她似乎极为少见才提这些前尘往事。
秦越鸣偶尔来,偶尔听。
从人嘴里说出来的事情,总要比旧相片生动,也有意思。
秦越鸣又上楼陪老太太和叶思栩坐了一会儿。
半小时后,他们准时离去。
老太太拉着叶思栩地手,让“阿明”给“越风”兜里放点糖再走。
叶思栩下楼时,老太太还自顾自地对着太阳眯眼,嘴里说着:“要甜蜜蜜的。”
他的口袋里有刚才老太太亲手抓的一把大白兔奶糖,他摸了一下,沉甸甸的。
离去时,保姆阿姨将一个袋子递给秦越鸣,里面是搁在玻璃保鲜盒里的沙拉和热乎乎的酱虾。
叶思栩乖乖地跟在秦越鸣身后,跟两个阿姨道别。
已经下午两点左右。
午后的阳光已经照不进来,巷子暗淡而幽深。
叶思栩轻声道:“我觉得这里不拆也挺好的。”
“是啊。”秦越鸣回应道,看看他,弄堂口有风吹来,拂过他的刘海,赫然是极为明亮的一双眼眸。“不过也许明年就拆了。”
“所以这就是它的命运。”叶思栩跟着道,“我们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除了珍惜现在。”
秦越鸣薄唇勾起淡笑,什么都没说。
回到车上,叶思栩扣上安全带后,将口袋里的大白兔奶糖全部拿出来,摊开在手心:“给了好多哦。”
秦越鸣看一眼满手的白蓝红经典包装:“以前家里来人就拿出来给孩子吃。没吃过吗?”
“吃过的。”叶思栩扭开一粒,低声道,“怎么会没吃过。”
文城距离沪城这么近,新鲜玩意儿从小就能看得到。
他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想到方才临走时老太太说的,要甜蜜蜜的,他低头又拿起一粒,大着胆子扭开,伸手送到秦越鸣的唇边:“你吃吗?”
秦越鸣启唇,叫他喂进来一颗大白兔奶糖。
甜得心里都要冒酸气儿了。
叶思栩捏着糖纸,低眸,指尖叠来叠去,最后叠成一个小方块。
秦越鸣咬着奶糖,手撑在车框,轻揉眉骨,唤他道:“阿叶。”
“嗯?”叶思栩每次从他的薄唇中听到自己的名字,都觉得格外奇怪。
又生涩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