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爱是如此的具体而有缘由。
因为他对自己好, 所以他爱他。
叶思栩间或想起来, 都觉得不可思议。
每晚只要被秦越鸣簇拥着抱在怀里看电影,他能轻易打着呼噜睡过去。
无数次他想强打精神,但奈何秦越鸣的怀抱实在是太暖太温柔,凭借他的精神力根本无法抗拒。
而秦越鸣跟剧院程一诺老师那里也没发现什么问题,排练一直在稳步进行, 很快就要首演, 票已经卖得差不多, 一切都在轨道上有条不紊地运行中。
只有叶思栩知道, 陈若凡和他的矛盾越来越深,而且朝着他无法想象的趋势演进。
很多电影中曾经描述过, 竞争者关系下面,演员、芭蕾舞者、歌手、模特等等这些人,都会遇到一些舞台上敌对问题。
眼下, 叶思栩就正在面临着,并且无能为力着。
他找过陈若凡想单独请她喝一杯咖啡,却被拒绝。
从初期的难堪,到后期的焦虑,叶思栩陷入一种新手演员的困境之中。
他能做的是,是沟通,是克服,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因为陈若凡在表演中的临时跳脱,是得到导演许可的,是一种创意性的演绎,更尤其是这种微不足道的细节,除了展现出叶思栩的临场反应有问题、台词功底不够深,似乎也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每天排练完,叶思栩都在一万次地反复加强自己的心理暗示。
告诉自己,只要不出大问题的前提下,他跟上陈若凡的变化走就可以。
然而,到了正式首演的那天,还是出问题了。
或者说,在前一天,叶思栩就隐隐约约地预感到要出问题了。
本应该要过至少两遍的“姐弟”对手戏,因为陈若凡有些紧张,怕和梅老师的“母女”戏份出问题,她在和叶思栩过了第一遍后,就道:“阿叶啊,我先去和梅老师过戏了啊。你没问题吧?”
叶思栩看她立刻要走,忙问道:“那你们对完呢?我等你?”
他宁愿晚点走,也不想匆匆地只过一遍。
“我觉得可以啊。不用再过了吧?”陈若凡遥遥问一问刚才在旁边看着的孙老师,“孙老师,您觉得呢?”
孙老师也点头:“还行,别紧张就成了。阿叶,你就是有点紧张。”
陈若凡不等叶思栩回答,就说:“那我去和梅老师对戏啦,太晚了她要回去的。”
叶思栩只能一个人坐在舞台上的椅子里,慢慢地继续按照平时的记忆点,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过。
明天就要上正式舞台,他得用这种万无一失的态度来保证明天不出岔子。
连回去的路上,叶思栩都惴惴不安地望着后视镜里渐渐变小的剧院,轻声地对开车的秦越鸣道:“上舞台之前可以吃点镇定药吗?”
秦越鸣哑然:“紧张成这样了?”他揉揉他的手腕,握住他的手,“今天不看电影了?晚上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