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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如果是其他演员有这样的特质,作为导演,冷血一点来看,我甚至会鼓励他。我要的本来就是他表演塑造出来的那个人而不是他自己,如果他能活成角色的样子,我只会喜悦赞叹,至于之后如何根本与我无关。”

“可是林深,林深,我只希望他好过。”

贺呈陵语气坚定,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是他清醒又疯狂,无所畏惧,说到做到。

命运中他抬起一只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打算直接将自己费劲心力构造起来的世界彻底摧毁,教堂消失,云雾不见,何亦折也是。

“哪怕没有何亦折,我也要让林深好过。”

两个半小时后,许临端再一次握上林深的手,他这一次只说了八个字,“感谢你愿意信任我。”

林深笑着回复,“当然,许医生,我需要信任你。”

作为一位心理咨询师,许临端自然能明白“愿意”和“需要”之间的距离。前者是自主选择,后者是不得不如此。所以他又问道:“有人能够改变你的意愿,这是一件好事。”

别人或许会因为被改变而显得缺乏自我或者过度合群,但是林深不同,他被改变,是他终于愿意打开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花团锦簇也好粉妆玉砌也好,都随进来的人肆意观赏点评。

“也只有一个人能改变我的意愿。”林深道,“我以前以为自己会一直站在那条线上,线的一边是虚妄一边是现实,我自信自己可以走的好这条钢丝,我绝对不会摔下,也绝对不会摇摆。”

“但是你从未想过要下这条钢丝对不对?”

“我以前是这么想的,有苦有乐,我自己选的,我自己甘愿。”林深这般说,用手触碰了一下许临端放在桌子的用丝线穿起的摆动着的小铁球,“可是现在,如果可以,我想亲自将那根钢丝剪断,我得下来了,因为我的爱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