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知道那只怪物正在向他们靠近。
其实怪物向他们冲过来的时候,郁谨是有防备的。奈何脚伤突然发作,后面那副画又扯了他一把,才和怪物一起跌进墙壁里。
这是一个封闭且黑暗的空间,他只能看到透明的弹幕在半空中飘。
他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变得浑浊起来,每一次吸气都会吸进那种沾了水而变得格外沉重的灰尘。
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抬起来试探了一下房间的高度。
差不多正好一条手臂的高度。他应该勉强能坐起来。天花板就是很普通的水泥地的触感,没有机关或者拉环。
躺着移动实在是太过艰难,他用手臂测了一下周围的距离,准备翻个身趴着行动。
虽然这个姿势看起来和那只怪物一样,但是他总不能躺在地上只凭借腰腹力量蠕动。
他的左手却触到了什么东西。
不是冰冷的墙壁,而是一片柔软的花瓣。
这个触感有些熟悉。他轻轻捻了一下,把花瓣揪了下来。
花瓣在他的指尖化作一滩粘稠的鲜血。
郁谨嫌恶地皱皱眉,听到刚刚左手的方向传来轻微的响声,像是那些花瓣在地上摩挲的声音。
那个东西也在这里。
其实想也知道,郁谨是被他扑进来的,对方理所当然地也跟了进来。只是大概对方刚刚受了撞击,也受了伤,暂时没有对他发动攻击。
但是现在,那种东西醒了。
郁谨感到什么东西迅疾地向自己爬来,瞬间就压在了自己胸口,尖锐的指甲扣住他的喉咙。
他能感到对方身上那些粗糙的藤条隔着衣服在自己身上勒出深深的痕迹,尖锐的短刺勾破自己的衣服,挑破本就细腻的皮肤,缠绕在怪物身上的花朵因他的血液的滋养而越发具有活力。
他脖子上本来的伤口似乎被抓破了,伤口因为灰尘的飞入而格外疼痛。
那种东西明显习惯了这种环境,黑暗中的行动比他顺畅许多,抓他喉咙的动作准确而阴狠。
但对于郁谨来说,这种近距离的肉搏恰恰就是他最擅长的。
他的脖子、胸口、手臂,每个和怪物接触的地方都冒出火焰。他根本不需要看到对方的位置,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施以还击。
空气中弥漫着植物被烧灼的气味。
怪物发出一种奇怪的、或许称得上是哀嚎的声音。
郁谨抓着怪物的手,咳嗽着开口:“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暂时还不需要。”
怪物不住地挥舞着手臂,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吼。
“我可以不杀你,但需要你以后的配合。”郁谨咳嗽完,声音又恢复了平常的冷清声调。
怪物呜呜地吼了几声,手脚都开始大幅度挣扎,一膝盖顶到他肋骨上。
郁谨:……平常丁鹤是怎么做的来着。
他不会收小弟。
他想直接把这个东西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