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件睡衣惹的祸,他久违地做了那种梦,梦里的那人也是穿着粉色睡衣。之所以用那个人来指代,因为他看到的脸一会儿是梁音迟,一会儿又是别的,始终没有让他看清面容。
身上的粉色睡衣倒扎眼得很,他记得他把对方压在身下狠狠亲吻、顶弄。他很久没有做过这么真实且酣畅淋漓的梦,仿佛拥抱到了实体,亲吻到嘴唇发麻,最后射精的冲动也格外强烈。
谢潮声把这套睡衣扔进脏衣篓,然后去卧室处理自己弄脏了的内裤。他站在卫生间里搓洗,脑海里残留的印象仍让他有些蠢蠢欲动。他记得对方曾趴在他身上,身体软得跟无骨动物一般,那双看着他的眼睛蒙上了水汽,清纯却又勾人。
谢潮声敢肯定这双眼睛的主人不是梁音迟,她的眼神要妩媚得多。只是不知道这样一双眼睛到底来自哪里,竟然让他念念不忘,还被他安在春梦对象身上。
谢潮声自嘲地笑了笑,他笑自己越活越回去了,像个毛头小子。明明认识梁音迟之后,他已经收敛了身上那些鲁莽、冲动和痞子气,连她不喜欢的坏脾气和坏习惯也改善了。他舍弃掉运动衫和卫衣,规规矩矩地穿起了衬衫和西装。
梁音迟喜欢他成熟一点,他就尽可能地满足她。
可是他都这样了,为什么他们还是不能长久。
谢潮声走到客厅,看着茶几上那一摞厚厚的母婴杂志,嘴角泛起苦笑,这就是原因吗?
谢潮声一回到办公室,就有他们班其他科任老师来跟他投诉:“谢老师,你们班那个梁屿不仅不交作业,上课还睡觉,你问他话他理都不理你,没看过那么不把老师放在眼里的学生。”
谢潮声皱了皱眉,交待道他会处理。下午轮到他的课,他照常上课,梁屿在他的课堂上没有睡觉,但也不到认真听讲的地步。偶尔望过去,会发现他托着下巴看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下了课谢潮声把梁屿叫到办公室,他没在办公室里面跟他聊,站到了外面走廊上。梁屿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趁他没开口先说了句对不起。
谢潮声要被他气笑了:“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跟我对不起?”
梁屿不耐烦地抬了抬眼皮,回答道:“就上课睡觉呗,我都被点名了,还能不知道啊。”
谢潮声本想问“你知错了吗”,又发现他已经道过歉了,但是这道歉怎么看都很敷衍。梁屿站在他面前,双手插兜,目光到处乱瞥,就是不敢跟他对视。
“你看着我。”谢潮声按了按他的肩膀,梁屿略有不爽地动了动肩膀,想拂开他的手。谢潮声笑了,这人的倔脾气又冒出来了,他收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后,问道:“怎么了,突然间发什么脾气?”
“没什么,”梁屿偷瞄一眼谢潮声,接着迅速移开视线,“没睡好,所以上课才睡觉的。”
“昨晚没睡好?怪我。”谢潮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