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屿咬紧嘴唇,这下是一点哭腔都不敢泄露。
他想立即关掉这部老电影,他也只能怪这部不识趣的老电影了。
毕竟他还要跟身上这个只懂沉默操干、不会迂回讨好的男人过日子,他们会有很多个相似的夜晚,他们的同居生活才刚刚开始。
今年过年,谢潮声忙到年三十下午,下班后顺道去了菜市场,买了活鱼、烧肉、生菜和半只宰好的鸡。火急火燎赶回去,走到门口才想起忘记买对联和香烛,谢潮声懊恼地一拍脑门,进屋后对梁屿说还要再出去一趟。
梁屿穿着围裙,搬了张小板凳站在窗台前擦玻璃。听到谢潮声的声音,他回头看他:“还要出去?公司叫你回去吗?”
谢潮声回答:“不是,要去买对联和香烛。”
梁屿跳下板凳,扔掉手里的抹布,拉着谢潮声走到门口,指着大门两边崭新的春联好笑地问道:“刚才进门没看到吗?”
谢潮声呆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搂着梁屿的腰,在他泌出薄汗的脸颊猛地亲了一口。
“明年要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贴对联。”
梁屿笑嘻嘻地躲开谢潮声的亲吻,重新系上围裙带子,说道:“我干活呢,身上脏。”
在谢潮声揶揄的目光下,梁屿吐了吐舌头,快步走到窗边,站上板凳继续擦窗户。
围裙长到膝盖,梁屿显然第一次穿极度不习惯,时不时扯一扯身上的围裙。
谢潮声看够了才恋恋不舍移开目光,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年夜饭。
傍晚七点多,饭桌上摆好五菜一汤,洗完澡的梁屿坐在饭桌前等开饭。谢潮声拍掉他伸向盘子企图捏一块肉的手,训斥道:“脏,多大了还用手抓。”
梁屿当着谢潮声的面舔了舔手指,笑意盈盈的双眼也不知道是在眼馋盘子里的菜,还是在馋拿着碗筷的某人。
谢潮声无动于衷地放下碗筷,落座前从口袋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递给梁屿。
梁屿对红包兴致缺缺,催促谢潮声快坐下来吃饭。
不知道哪家在偷放鞭炮,外面炮仗声震耳欲聋。梁屿像只受惊的兔子,窜进谢潮声怀里,非要坐在他腿上吃饭。谢潮声搂着梁屿,一边自己吃一边喂怀里人吃几口。饭桌上两人的话不多,一个眼神、一次触碰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梁屿瞥了眼碗里的鸡腿,谢潮声用筷子撕下一块鸡腿肉,送进他嘴里。
谢潮声微微咳了几声,梁屿给他盛了碗汤,谢潮声喝了一口,再亲了亲梁屿油汪汪的嘴唇。
梁屿不好意思地笑了,谢潮声放下筷子,捏了捏梁屿的后脖颈,脸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