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军没隐瞒,“等我查到他家找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第一次,江雨扬觉得一命的去留是这般简单。沉默了一会,试探问,“是……被害死的?”
贺军点头,没把当时破门而入看到的情景转述给江雨扬,“在他家里发现了分文未动的五百万现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道理果然不是纸上谈兵,而是经验总结。
江雨扬哑然,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久久不语。
“刚刚那个人伯父认识?”
“你知道贺家之前的产业是不涉及房地产生意的。”
“我知道。”对贺鹏程如数家珍的江雨扬怎可能不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更欣赏迷恋。
“后来鹏程接触公司后,开始向这个领域发展。名义上挂着贺家的名字,实际是鹏程和他的团队、股东们在经营。我和你伯母根本不插手。”贺军缓缓道来:“刚刚那个人我在公司年会上见过他。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他从头到尾一直跟在鹏程身边,应该是得力部下。”
所以刚刚才会以农夫与蛇做比喻。
不管是鹏程识人不清还是对方太会隐藏,总之今天的事发生了。
“说起来,”贺军长叹口气,镜片后的目中泛着泪光,“鹏程可能知道自己要出事,提前让律师起早了一份股权委托代理协议。”
没人能理解在亲儿子出事的第二天,律师找到他让他签署那份协议时他的心情。
一边恨不得把它撕了,一边又只能逼着自己签字。
贺军仰头望着天花板,无力道:“他从小就是这样,报喜不报忧。”
“……他是不想让您和伯母担心。”
但什么都不说,反而更让人担心。如果之前贺鹏程稍微透露一下,现在也不至于被牵着鼻子走。
“明天我让几个人跟着你。”贺军对江雨扬道:“医院这边我也会让人看着。”
江雨扬本想拒绝,一想今天发生的事,这个节骨眼上,他即便帮不上忙也不能拖后腿,“谢谢伯父。”
“这件事别告诉你伯母,免得她担心。”贺军想到爱妻,眼目终于变的温柔。
“嗯。”江雨扬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伯父您在这休息吧,我去病房守着鹏程。”
贺军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也没劝,“好。你让苏恪过来跟我睡。你睡鹏程旁边,或许能睡着。”
………
江雨扬毫无防备的推开病房门,被重物落地的声音吓了一跳,低头一看,苏恪的鞋。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鞋的主人。苏恪一个弹跳从病床边的椅子上‘飞’起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