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好的,”白惟明又说,“这表示你从来都被善待。”
容君羨倒是笑了:“那么说来,我的缺点都是好的?”
“是,你连缺点都是好的。”白惟明支在枕边答。
容君羨脸庞忽而有些热了,转过脸去,半晌又说:“但我半夜把你摇醒,确实不好。”
“嗯。”白惟明虽然半夜被摇醒了,感到突然,但细想来,却又猜测,容君羨必然是半夜睡不好,心中不安,才唤醒自己道歉的,那更是容君羨的好处了。
总之,如白惟明亲口说的,容君羨什么都是好的,连错处都是好的。
容君羨却又说:“算了,你赶紧睡回去吧。”
说着,容君羨又躺下来,气息却不平稳,看着是难以入眠了。
白惟明便支着下巴,说:“不睡了,趁着今天天气好,出去看看花儿和月亮,你说呢?”
容君羨笑盈盈:“好。”
容君羨忙起来穿了外套,胡乱梳了两下头发,跑到门口,已见白惟明随手穿上挂在外间的外套和围巾。二人便离开茶居,在花园里闲逛。
正是凌晨两点,四处都是寂然,唯独远处有灯火。容君羨遥遥望着,说:“那儿隐约是有歌舞?”
白惟明便说:“总是有的人能通宵达旦的作乐。”
容君羨点头:“我们圈子多的是这样的人。”
白惟明陪着容君羨走,又说:“可你不是这样的人。”
“嗯,我不是。”容君羨又道,“我有时候还挺羡慕那些万年配角的老大叔——他们也不愁没戏拍,但也不必太忙碌,结婚生子从无耽误。偶有差错,媒体也不会穷追猛打。真是如我想要的那样,上班演戏,下班生活,挺好的。”
白惟明便说:“但他们没有你这样优渥的条件。”
“是啊。”容君羨点头,“使得咸鱼抵得渴。这一行是这样的。”
“行行都是这样的。”白惟明答。
“你说得对啊。那个连椿萱……好风光的一个集团总裁,被我撞见点头哈腰,跟哈巴狗似的逢迎他人。”容君羨笑笑,“难怪他看我不顺眼的。”
想到这个,容君羨又忽想起连椿萱与白惟明商谈项目的话。
容君羨便问白惟明:“昨天连椿萱见宣会长,是有很要紧的项目吗?”
“对于连椿萱而言是很要紧的。”
“对于你呢?”容君羨道,“你这样帮他,应该也是你的好处吧?”
“当然。我是无利不起早的。”白惟明答道,“愿意帮他,那肯定是有好处的。”
容君羨便皱起眉:“那我搅了他的局,不就等于搅了你的局了?”
“嗯,”白惟明缓缓颔首,“你要这么说……”
容君羨也有些头疼:“那可不,要不我去找宣会长解释吧。”
“我看不必。你不过闲话一句罢了,谈不上搅局。”白惟明说,“我看是宣不凡不吃连椿萱那一套。连椿萱不肯承认自己失败,只能上怪天气、下怪你。”
容君羨便不多问了,心里隐约还是有些愧疚。他低头,朝掌心呵了一口气。白惟明见状问:“冷么?”
容君羨答:“是,手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