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深没有带行李,戚衍拿了戚志强的衣服给他,因为时间太久,颜色早就不再鲜艳,甚至因为老太太每周都要洗,衣摆处还烂了两个**。
但夏时深没说什么,他换好衣服躺在沙发床上,脊柱刚好压到那根断掉的弹簧,应该会有点硌人,但他看起来还是很高兴。
戚衍靠着墙,头枕着夏时深的肩膀,手被夏时深攥着。
“你以前是什么样子啊。”戚衍小声地问。
隔壁屋传来老人轻微的鼾声,夏时深侧过头,伸手压了两下戚衍翘起的发梢。
“就是你以前,遇见我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吗?”
“大概不是。”夏时深说。
夏时深和他说了很多,例如他很小的时候,因为父母的工作性质关系,常年生活颠簸,光是小学就转学了5次。再大一些的时候,父母因为一个项目要去国外,原本想把他带走,但因为那个时候,他交到了好朋友,所以没有跟着去。
戚衍抬起脸,有些好奇地问他:“现在还和那个朋友联系吗?”
“嗯。”夏时深把戚衍的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你见过的,闻野。”
“还有任孝年。”
过了好一会儿,夏时深才接着开口,从他口中,他与任孝年并没有什么苦大仇深。高中时期,任孝年因为长相优越性格开朗,十分受欢迎,后来在学校的后街被星探看中,然后就去试戏。
“他非要拉着我一起,但我那个时候,对演戏不感兴趣。”夏时深的声音平静,但他好像太久没有想起过以前的事,语句断断续续的。
“导演希望我演一个角色,但那个角色,任孝年一直以为是他要演。”
“我不想去。”夏时深简短地说,“但接下来,会有另一个角色给任孝年。”
戚衍看着夏时深,过了一会儿才说:“所以你去了。”
夏时深闷闷地“嗯”了一声。
后来,夏时深和任孝年签了同一个公司,夏时深所在的每一部戏,都带上了任孝年,甚至愿意降低片酬,只为了给好朋友一个机会。
但事情的发展总是事与愿违。
夏时深的呼吸声平稳又缓慢,戚衍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拿过夏时深搁在窗台上的烟盒。他抽出一根,手指几乎与烟卷一样白。
“你想抽一根吗?”戚衍的衣领有些歪,露出大片的肌肤,“我可以陪你出去抽。”
夏时深的手探进戚衍的衣摆,手掌覆在他的侧腰,他抱着戚衍,嘴唇吮吸戚衍的耳垂,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抽了。”
“你在就不用抽了。”
虽然沙发床又窄又硬,但戚衍罕见的睡得很好。
恍惚之间,戚衍觉得自己的眼皮有点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刚好对上夏时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