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靖闲有个不吃隔夜饭的习惯,所以我每次做的饭菜都是按照一天的量来的,自从我开始工作之后,季靖闲就把以前赶走的厨师又叫回来做饭,每次都会浪费一堆。
我不止一次想提出这一点,但转念一想,季靖闲有的是钱,而我,也根本没立场念叨这些。
我把饭菜端上桌,季靖闲已经坐在餐厅了,看样子是也没有吃饭。
这段期间来,我和季靖闲都是这种模式度过的,平和,却不自在。
在有了那么多前车之鉴后,我再也不相信所谓的平静了,因为那更像是暴风雨的前奏,我甚至宁愿季靖闲像婚前或是刚结婚时那样对我冷言冷语,嗤之以鼻。
“伤口真的没事了吗?”
“早就没事了。”我把裤腿撩起来给季靖闲看。
“平时注意点,不许再受伤了。”
我点点头,认真扯出一个唐玦式的和煦微笑:“知道了,季长官。”
季靖闲直接无视了我,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我有点没着没落地,也讪讪地拿起筷子。
回国之后,关于那晚在酒店和海滩上发生的事,我和季靖闲都只字未提,尤其是季靖闲的态度,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要不是他还在关注着我腿上的伤,我都以为他忘了。
但我始终无法做到像季靖闲这样淡漠,自从我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残存的野心之后,我现在就连看镜子里的自己都像是看见个贼。
贼不就喜欢把不是自己的东西当作自己的吗?而且还容易把持不住索取无度。
像我这种心术不正的替演,迟早是要被雇主解雇的。
可我却完全不知该如何摆正我的心态。
宋岭的提醒不过是点醒了我,而这样的点醒反倒让我惊慌,让我急成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蚱,将自己一步一步囿于恐惧之中。
毕竟无知无觉和后知后觉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境地。
然而,我并没有等待多久,那个帮我彻底摆正心态的人就来了。
那天,我下班回来,看到了桌上季靖闲给我留的字条,他告诉我他有事情要处理,晚上住在酒店。
我把纸条收好,浑身疲惫地打算给自己随便下碗挂面,我刚把面扔进锅里,就听到了门铃声。
来者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江鄢,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在派对上,季靖闲也再次警告我不要和他来往。
我感觉得出,季靖闲和江鄢之间已经有了难以调和的矛盾。